破嘴,多亏今儿遇到的是您...”
曾国藩淡然一笑:“哈,我理解你的难处,好吧,不打扰了。”国藩话毕转身要走,老板叫道,“爷,南城边上几家客栈,您去瞧瞧。那里或许有南方过来的车,搭他们的回头车是条道。”
“好,谢谢您。”
国藩扫兴地向大门外走去……
国潢屋里放着收拾好的行李,他手拿着侄女们的绣活感慨道:“好懂事的四个侄女,几岁的孩子,听说叔叔要走,个个从自己做的女红中,选出最好的要带给爷爷奶奶,汇报她们的成长...”
恰时,纪泽和两岁多的纪鸿从院里走了进来,小哥俩依依不舍地走近国潢,纪泽将一封信递给国潢:“四叔,这是我写给奶奶爷爷的信,还有特意给二老作的诗,烦劳四叔带回家,告诉爷爷奶奶,泽儿非常想念他们...”
国潢说:“泽儿,爷爷奶奶看到你的信和诗,一定会很开心。叔叔走后,你要听娘的话,爹公务忙,顾不得你的学业,一定要养成自觉学习的习惯,帮娘带好弟弟妹妹。四叔回去一段日子,或许还会再来。啊?”
纪泽含泪点了点头,心中多少个不舍哽咽在喉头,小纪鸿眼泪巴巴地望着国潢:“四叔,不走不行吗?”
国潢蹲下身摸着纪鸿的小脸:“叔叔很快就又回来了。你在家要乖,要听大哥的教导,听到没?”
纪鸿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听哥哥姐姐的话,做个好孩子。”
“鸿儿真乖!”
纪鸿说:“叔叔,鸿儿没见过爷爷奶奶,可是,奶奶给我做的衣服,我还在穿,你能告诉奶奶,鸿儿会背诗了吗?我还会用萝卜做马车,你告诉奶奶,等鸿儿长大,就坐着马车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了。”
国潢被纪鸿说得满眼含泪,一把将其搂在怀里:“叔叔的乖侄儿...”
纪鸿说:“叔叔,鸿儿好想跟你一起回老家,看看奶奶爷爷长什么样子。”国潢说,“刚才鸿儿不是说,要等长大吗?你现在还小,现在回去,奶奶舍不得你路上吃苦。”
“那您一定让爷爷奶奶等着我,我很快就会长大的。”国潢含着泪道,“好,叔叔答应你,让奶奶等着鸿儿回家!”
纪泽问:“四叔,您什么时候动身?”
国潢说:“你爹找车去了,看你爹找车的情况。”
此时,院里一片骚动,国藩拎着许多东西和福禄进了院,国潢抬头朝窗外望了望:“泽儿,你爹回来了,你先带弟弟回房。”
纪泽拉着纪鸿出了屋,国潢出屋径直向客房走来:“大哥,定好车没?”曾国藩说,“当前,京城任何车行均不向湖南发车,都说那里乱,不敢去。”国潢吃惊地看着大哥,曾国藩说,“外面传言太厉害。不过,我已打听到,五日后,天津有艘粮船路经湖南。看来,你这次回去必须乘这艘船了。”
“那我何时动身?”
“京城到天津,最快也要三天路程。四弟,不如你现在就动身吧,早一天能到,我们等船,千万不能让船等人。去天津的车倒是方便,随时都有。”
“那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别急,我给老人买了些礼品,你收拾在一起。”国藩回头对福禄道,“福禄,你赶快去车行,叫两辆去天津的车来。”
福禄应声出了屋。
王婶和春梅正在厨房准备饭菜。王婶说:“听守贵说,咱京城赶脚的都不往南方去了,说南方闹得阵势可大了。”
春梅说:“京城怎么没感觉呀,瞎传的吧?”“谁知道真假,反正老爷和福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去湖南的车。”
秉钰和国藩在帮国潢打包行李,秉钰边收拾边嘱咐国潢:“四弟,走水路比旱路更安全。只是,到了湖南你便要小心了。”
国潢说:“到了长沙,九弟和葆弟都在那里,我让他们送我回去。”
秉钰说:“那样更好。你们先收拾着,我去给四弟准备些路上吃的。”国藩从腰间掏出五十两银票及一个钱袋,“四弟,船上吃喝费用你不用担心,大哥全已付过。这二十两银你路上零用,五十两银票你带回家交给父亲。”
国潢说:“大哥,您这里这么多人吃喝,钱我不带,能回到家就行。”曾国藩说,“大哥马上就要领下半年的俸禄了,不用担心我,快装身上。”
国潢接过银票心情极其复杂,既舍不得大哥,又不忍收下本就拮据的大哥呈上来的心意:“大哥,你让我走得好难过...”
不会儿的工夫,福禄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