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跟前自然也懒得再笑,前头的司机感受着车里的低气压也不敢多话,战战兢兢的将人送到机场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以前都觉得黄经理已经够严肃够有气场,也没想到这个平时只是温和的小姐板起脸来这样吓人。
明悦溶进了候机室之后掏出手机给郝南打电话,几声忙音之后挂断,又翻出之前存着的徐渊号码拨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最后她干脆给陈家打了电话,那边也爽快,问了航班消息之后便允诺来接,覃姨听见她要回京城高兴得不得了,好说歹说把人今晚的晚饭定在陈家才乐呵呵的挂断电话,明悦溶又发了会呆才想起来让郝南找人去施家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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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吃完饭还叫陈家的司机送回去。
几个小时的航班睡着就过去,陈家的司机也按时间等在接机口,接到人之后倒也没有生分,闲谈几句就往陈家去。
明悦溶这几天先是遇着碧云又近距离接触过桂卿,受阴气影响精神不大好,整个人显得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坐在后座上抱着陈钧的玩偶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好在陈家离机场也有段距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车正往山庄里开去。
“醒啦?我正打算叫你呢。”陈家的司机乐呵呵的稍微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头倒映出来的人影又有点忧心,“我怎么看着你睡了一觉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没事。”她伸手往前挥了一下笑着打着哈哈,“这几天忙没怎么休息,可能看起来没精神吧。”此话一出司机也不好再多说,将车停在门口之后看着人下去才调转车头离开。
陈钧也估算了时间等在门口,一见到人也没顾着看人脸色一下子扑过去,明悦溶被扑踉跄了一下没站稳,两人一起往后倒去。
她还记得护住程隽的头,自己倒是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下,一瞬间脑子发懵眼前发黑,倒在地上坐都坐不起来,这事儿也就几秒的瞬隙、覃姨反应过来之后才急急忙忙的去扶人。
这一折腾一家子又跟到医院,确认明悦溶只是有点休息不足和轻微脑震荡之后才复又回了程家。
桌上的菜式也明显换过,明悦溶还在车上时陈均提过的菜少了好几道,倒是多了些滋补的药膳,一起吃过晚饭之后陈均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瞅她,眼神里的期待是掩盖不住明亮。
可明悦溶现在的状况属实不适合应对朋友,加之今天一路奔波又跑了趟医院更是恨不得倒头就睡,小坐了一会之后便起身告辞;最后还是自打见面起就没说过话的萧宙将她送到外头。
“知道你最近烦,但也要注意休息,今天就连小钧都抱不住再过几天不知道要虚弱到什么地步。”两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这句关怀的话突兀的说出来之后明悦溶没应声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只是萧宙很快又改口:“段总那边还没好,你要为了他撑住。”
听到这句话明悦溶笑了一声,却还是没应他的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车边,萧宙看着人在后座坐定之后准备离开,可这时明悦溶开口了,话却不是萧宙愿意听的。
“不怪你,真的。”她说。
萧宙回头看着面容憔悴的明悦溶心头重重的一沉,还没再来得及说什么车窗已经升起,车子也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驶出。
为什么不怪?萧宙没有像明悦溶想象中的那般如释重负,反而更心事重重的望向车子驶离的方向;要不是他鬼迷心窍在明悦溶出事的时候看上邵可儿牵出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就连邓高杰那件事都免不了他的干系,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不怪他更是显得明悦溶万事无力。
那边心事重重恨不得以死谢罪,这边的明悦溶阖眼假寐,心里是真的觉得怪不怪萧宙这件事不重要了,凡事种种最终因果都在段青山身上,若他是人,邓高杰那几刀会让他卧床几个月甚至生命垂危,徐渊的铜钱剑也不会对他造成分毫伤害;可他偏偏是一缕残魂,铜钱剑能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阴差阳错走到了最坏的路上。
这原本也怪不到任何人身上。
:()往日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