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再次匍匐在地,却没有解释一句。
就在魏皇正打算发作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陛下,顾状元今天的表演虽不得陛下的心,却深得老臣的心,让老臣仿佛看到珏儿回来了。”
魏皇扭头一看,原来是老勇毅侯,他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勇毅侯世子是因他而死,那是勇毅侯府的独苗,相当于他让勇毅侯府断了根。
若是别人他还敢呵斥两句,但是老勇毅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驳斥对方。
他只是没想到二十几年从未出席公众场合的老勇毅侯,这次竟然会破格参加他的寿宴。
魏皇又看了下坐在自己的桌案上不发一言的成王,他知道一定是这个儿子,只有他才有能力劝动老勇毅侯。
魏皇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将心中那股恼意强行压了下去。
“行了,今日的寿宴就到此结束吧,众卿自行离去吧。苏侯,你先别走,陪朕再喝一杯。”
老勇毅侯苏哲领命,其他人见状都纷纷向陛下告辞离去,包括还跪在地上的顾景珩,也被千洛赶紧扶了起来。
成王走的最为干脆果断,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实在没必要再纠缠下去,毕竟他还得给父皇一些消化时间。
不过一会儿,殿内之人已经全部离去,除了桌案的残羹冷炙证明着这里刚刚才举办过一场盛大的宴会。
而大臣们离开后便三三两两的找地方喝酒聚会,实在是今天的瓜太大,他们一人不好消化,得多拉几个人参谋参谋。
千洛和顾景珩坐上了返程的马车,在马车上,千洛也在问顾景珩,“成王究竟想做什么?”
“这都是上一辈的事儿了,成王的母妃是独孤皇后,闺名叫独孤婉儿,当初和勇毅侯世子苏珏,还有当今圣上都是青梅竹马。坊间传闻独孤皇后与勇毅侯世子互相倾心,但因独孤家被皇室忌惮,必须送嫡女入宫生下具备独孤家血脉的继承人,这样才能避免皇室有一日对自身下手。”
“所以就强行拆散了有情人?独孤家怎么想的,功高震主,哪怕送了嫡女入宫又如何,生下的孩子毕竟还有一半血脉是皇室的,谁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偏向皇室呢?”听着顾景珩讲述的狗血故事,千洛不由吐槽道。
顾景珩笑道:“要是世人都像洛儿这样看的通透,也就没那么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了。”
“那勇毅侯世子是怎么死的?今天陛下明明想要惩罚你,老勇毅侯一站出来他就闭嘴不言了,一看就是愧疚。”
顾景珩点点头,“说他愧疚是一点没错,勇毅侯世子死于战场,而让勇毅侯世子上战场的,就是当今圣上。要知道勇毅侯世子一直走的是文官的路线,所以才会去科举考状元,文官上战场那不就等于送死吗?”
千洛蹙了蹙眉,“勇毅侯世子直接领命就去了?老勇毅侯也没有阻止?要知道他们家就这一根独苗,怎么着也不应该让他出门吧?”
“个中情节就不得而知了。”
......
“苏叔,这些年您可恨我?”也许是喝了酒,又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此时的魏皇眼角微红,似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老勇毅侯摇了摇头,“陛下,老臣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好受,珏儿当初是自己要求上战场的,陛下却担了一个因为嫉妒而残害弟兄的名声。”
魏皇抬头,眼睛微闭,“朕悔啊,这些年无数个日日夜夜朕都很后悔,那时候为什么要和他赌气,为什么不拦着他。他走了,婉儿也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婉儿拼死生下来的孩子,我甚至看都不敢看一眼,我就是个懦夫。”
说着说着,魏皇开始哭泣了起来。
老勇毅侯也没有劝解,他知道陛下只是需要发泄一下。
果不其然,哭了一场的魏皇情绪平静了许多。
“苏叔,是成王找到你的吧?他允诺了你什么条件?”
老勇毅侯没有直接回答魏皇的问题,而是问魏皇道:“陛下,您知道为什么珏儿在您大婚那天没有出现吗?”
魏皇摇摇头,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苏珏不是一个情绪上头的人,在明知道坊间对他们三人的传言越发严重的时候,他就越不可能缺席。
而也正是因为他的缺席,他们三人身上的流言便永远未洗清,虽然那本来也不能说是流言,那就是事实。
“因为珏儿那天被他祖母给算计了,用药和一女子同了房。他祖母知道他对婉儿的一往情深,害怕苏家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