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寿生消失的第七年。
除了陈皮,九门其他人都没见过寿生。
七年里,寿生给陈皮换了六次血。
终于,在第七次的时候,成了。
彼时的陈皮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可他的面容依旧年轻,体魄要比原来还健康。
陈皮长生了。
接下来的两年里,陈皮再没见过寿生。
这些年,陈皮收养了一个弃婴,并取名陈文锦。
他爱寿生,就不会和其他女人有任何关联。
但陈皮想要个孩子继承衣钵传承。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陈文锦的侧脸和寿生有点像。
但正脸又没有一点相似,陈皮看着她,时常感慨。
在陈文锦小的时候,陈皮拿着寿生的黑白照片,指着让陈文锦叫爹。
文锦那是六七岁,奶声奶气的询问:“他是爹,那爹,你是谁?”
要换做平常,陈皮肯定踢陈文锦一脚,没耐心道“让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
可谁知陈皮突然转了性,眼中难得有些柔和。
“他是你爹,我也是你爹”
陈文锦愣神,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那我不是有两个爹了吗?”
陈皮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陈文锦,“两个爹不好吗?”
明明是询问,但陈文锦觉得自己后背一凉。
她连连点头,“好,两个爹好”
陈皮这才满意。
因那天陈皮的怪异行为,陈文锦记了好久,长大也没有忘记。
她打心眼里好奇,那个黑白照片上的爹究竟是谁。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再多思念,也成为了时间的养料。
又过了两年,远在漠河最东地带的寿生接到消息。
“张启山没了”
寿生站在窗前,呢喃出声。
门被打开,汪邺走了进来。
“张启山死了?”
寿生拧眉:“怎么这么快?”
汪邺耸耸肩,“我让人下的是慢性毒药,目前的量还不至死,应该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汪邺拉了拉寿生的手,“现在怎么办,你要露面吗?”
寿生轻轻转动手上的戒指,沉思片刻。
“我出去看看”
汪邺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
寿生顺着窗外看向一望无际的荒漠,这里是中国最北部,土地贫瘠,往山遍布。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露面了。
———
张启山的葬礼很低调,由张日山和新月饭店的人一手操办。
到场的,也都是九门中人。
陈皮收到了一封信。
上面只简短的写了几个字,但他一眼就看出是谁写的。
“我会去长沙”
陈皮立刻吩咐人着手准备。
这些年的沉淀,让他越发难以揣测,他声音幽幽,听不出情绪。
“把黑瞎子叫来”
手底下的应声,没一会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的,身型高大带着特殊墨镜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四阿公,您找我”
黑瞎子以为他接私活的事又被发现了,所以站的出奇梗直。
陈皮淡淡开口:“收拾东西,跟我去长沙”
黑瞎子松了口气,立刻应声。
他边往外走边想,原来是自己想歪了,那这么说,接私活的买卖还可以再开拓开拓。
陈皮拿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
陈皮一抬头,发现黑瞎子人早走没影了。
陈皮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
忽的,陈皮薄唇微勾。
“寿生,要再见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