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的葬礼很低调。
九门众人各个身穿黑衣,临到下午,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这无疑是给悲伤的氛围又添加了些许黑白色彩。
陈皮没有给张启山上香,他靠在灵堂门口,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
吴老狗似有所感,他回过头。
哒、哒……
大院外传来脚步声,陈皮站直了身子,一个名字挂在嘴边呼之欲出。
这下不光陈皮和吴老狗,凡是葬礼上的人都看向门外。
有人来了。
一把黑伞,一身黑衣。
伞面倾斜,露出寿生那张绝色的脸。
陈皮的嘴角露出笑容,他没管别人,快步上前。
陈皮朝着寿生伸出手,白玉般的手没有犹豫握住了陈皮粗糙的掌心。
寿生迈过门槛,将伞微微倾斜,罩住陈皮。
吴老狗愣了许久,他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喃喃自语。
“寿生……”
解九脸上浮现不可置信,霍仙姑拢了拢披风,视线在陈皮和寿生身上流转。
他们一样没有变老。
有些九门新人不认识寿生,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吴老狗的两个儿子也在,吴二白、吴三省。
吴三省凑到吴老狗身边,低声询问:“爹,他是谁啊?”
吴老狗哪有功夫回答吴三省。
吴三省被晾了,他摸摸鼻子,看向吴二白。
吴二白示意吴三省安静点。
寿生拿了几根香,随意插在那。
陈皮自打寿生出现后,就围在他身边,像见了肉腥的狼。
上完香,寿生在陈皮的牵引下走向后院。
他回头看了眼依旧傻站着九门众人。
接触到寿生的视线,吴老狗立刻跟上。
解九也走上前去,霍仙姑见状也跟了上去。
二月红吩咐了身边人几句,也匆匆走了过去。
一时间,几个家主全都跟在寿生身后去了后院。
没过一会,张日山和齐铁嘴慌忙的从二楼跑了下来。
也奔着后院去了。
整个葬礼,就剩下几个小辈。
吴二白和吴三省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来了个了不得的人。
寿生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寿生看着姗姗来迟的张日山和齐铁嘴。
见人到齐,寿生开口第一句:“呦,几位爷风姿依旧啊”
吴老狗一巴掌拍在寿生肩膀。
“这么些年你也没个动静,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
寿生老神在在开口:“当然是到了我应该出来的时候”
解九叹息着摇摇头:“我本以为你已经死了,一夜之间,关于你的信息全都销声匿迹”
二月红到不似他们那样感慨,他笑着拍拍寿生。
“你肯露面已经算是很好了”
“寿生”
齐铁嘴叫了一声。
寿生侧头看去,齐铁嘴眼眶微微湿润,他轻轻抱了下寿生。
“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
匆匆十三载,往事千帆。
再多感慨,也都化作一声声叹息。
原本葬礼上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所有人都在为寿生归来高兴。
陈皮最甚,他喝了好多酒,抱着寿生不撒手。
吴老狗拎着吴二白和吴三省到寿生面前,让他们叫人。
一声声的叔,给寿生叫的头都大了。
入夜,饭席散场,寿生拖着烂醉的陈皮回到客房。
寿生刚把陈皮安顿好,门就被人敲响。
寿生打开门,看到了一整天没和他说一句话的张日山。
张日山西装革履,不出意外,他也没有变老。
张日山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寿生低头,张日山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寿生沉思片刻,伸手接过。
张日山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他将门关好。
转身离去。
寿生坐到椅子上,打开袋子。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
寿生率先拆开了信。
他倒想看看,张启山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
“抱歉”
开头第一句就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