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丢了性命,我倒是替她可惜——”苏默默说着垂起泪来。
“卿儿——确实可惜了,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你当时也在场吧?当时的事情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苏默默点点头。“嗯。就是一个意外事故,滑雪场全责。”
“妹子,听姐一句劝,人这一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都不过是一个个演戏的牵线木偶,背后拉着线掌控命运的可是老天爷呢,谁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凡人可以解释的清楚的更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左右的,命这个东西,你信或不信,它都摆在那里。”
两人间的气氛忽而变得凝重起来,好在这时服务生端上了玫瑰烤奶,一个迷你的碳烤炉上面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土罐,里面浓香四溢的奶茶上飘了几片玫瑰花瓣。
“这玫瑰烤奶看着倒像是牛奶浴。”许燕不无幽默地点评起来,看来她的沉重是装的她并没有因为易卿的事影响到她的半点心情,她的故作姿态不过是为了附和东道主苏默默的情绪,苏默默一目了然。
苏默默为许燕斟茶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卿姐是怎么认识周总的啊?该不会也是由您介绍的吧?”
许燕不觉瞪向苏默默,这句话显然有挑衅的意味,意在责怪她那天冷不惊地带她去见周游,自己却半路溜掉的事,这句话出现得不合时宜伤了许燕的颜面。苏默默为自己的唐突悔恨不已,仅此一句就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和对许燕的猜疑,她确实很想印证自己之前的猜想但越想知道越不能直截了当地问,许燕不是犯人更不是傻子,这句话让原本毫无防范的许燕有了防范,一种失败的预感悄然而生。
许燕沉吟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足足过去了半分钟才缓缓说道:“怎么会呢?卿儿跟周总的关系可是在我之上,哪里轮得到我来介绍?”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苏默默干脆把心一横:“您认识周总多少年了,她才认识多久?就算从她入行算起吧,满打满算也就六七年的时间哪能和您比呀,您跟周总相识差不多也有小二十年吧?”
许燕一笑:“小苏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有许多种,具体是哪一种呢只有人家自己心里清楚是吧?人与人的感情深度绝对不能用时间来衡量。”说到这儿许燕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像刀锋一样冰寒刺骨,果然与苏默默的猜测一样,藏在易卿身后的那个男人就是周游。
“虽然我和周总认识几十年了,但始终不过是泛泛之交仅限于工作业务之间的往来,有时他帮我完全一点任务,有时我帮他周转一下资金。卿儿却是周总跟前的红人,在周总面前说得上话,我有时候也需要仰仗一下她。”许燕的语气里少不了阴阳怪调,苏默默非常反感浑身腾起一层细密的鸡皮,她了解易卿的为人相信她的人品,而许燕是什么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和卿姐在政大的时候就认识,她一贯品学兼优勤奋上进,是学生代表学生会主席,她一直都是我的榜样和偶像!”苏默默说的不容置疑。
“小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是会变的,尤其是走上社会以后。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尤其是在星河这种地方,你扪心自问来星河以后是不是也变了很多?没有人是一层不变的,不论是你,卿儿,还是我都一样,社会改造人太容易了。”许燕说完喝了一口茶,苏默默压制住心口一阵阵往上翻涌的恶心没有再给许燕敬茶的意思,许燕讪讪地自斟自饮,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陷入了沉默。苏默默望向竹屋外的湖光水色和青青草坪,有几个小朋友在草地上心无旁骛地玩耍,一想到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还剩下多少年?她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眼看苏默默沉下脸许燕没有继续往下说,成年人的世界看破不说破,点到为止,其余的全款脑补和想象。苏默默可以预见许燕后续的话会有多么的肮脏污浊,对于毁灭一个人她向来是不遗余力的,你甚至都怀疑她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同样被人背后插刀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内心太过强大,这把刀不仅对她毫发无损,她又把刀拔出刺向了她人——一个真正善良又无辜的女人,对于许燕这样心狠毒辣的人,跟她虚与委蛇都是自降身份。
周游。周游。周游。苏默默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她终究太高估了自己,就凭她的道行还能从许燕嘴里套出话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许燕的话虽令她痛苦但她却又不自觉地不断去回味着许燕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许燕能够对易卿说出那样的话,难道她们不是朋友吗?难道不是她带易卿进的滑雪俱乐部乃至“政大帮”吗?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