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猜透看透的感觉犹如一丝不挂地站在宗意面前让她既恐惧又羞涩。
“今天苏默默告诉我很多你的事,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详尽,我一直以为你会是农夫,没想到你是地主。”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忘了这个故事里最关键的人物——那条毒蛇,她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不管是农夫或是地主,所以你要认为是我毁了苏默默的幸福那就太单纯了,我有一种感觉最后能得到农夫的还只能是蛇。”
“你是说周盈?”
宗意点点头:“如果说苏默默要失去马思远,那只能说明马思远本来就不属于她,所以你今天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
米心旸面带微笑地斜睨着宗意仿佛他的头上正长出“离离原上草”,而且这片草原还是马思远播下的种子,也难怪他心里记恨马思远总跟他过不去,宗意过眼云烟般自嘲地笑道:“ten cows cannot pull back a woman who has ceased to be faithful.”
米心旸走后苏默默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漆黑夜幕下连绵不绝的细雨好似自己内心不停歇的心雨,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只闻雨声更显寂静好像全世界只剩她一人,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开始响起,一阵响完立马又接上与这不间断的雨幕如出一辙,担心惊扰到隔壁邻居她通知了物业保安,门口一阵短暂的骚动后又恢复了平静。
她和米心旸不是别人口中的“苦出生”而是“惨出生”这让两人更懂得抱团取暖相濡以沫,她们互为彼此的阳光和火炉,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堆火花会飞溅而出烧伤自己。因为早熟苏默默过早的懂得了谦让,一无所有的人从来都不惧怕失去也不吝啬与人分享,所以从小到大她和米心旸分享了无数东西,哪怕是紧缺的她也是先就着米心旸,至于钱财那更是视如粪土。她从前是没钱的那么后来得到的竟都像是老天的馈赠,虽然也是自己的辛勤付出换来的但与她们之间的感情比也算不上什么。苏默默可以给予米心旸一切她所能给的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唯独马思远不行,她宁可为米心旸去死也不愿与米心旸分享马思远的爱。
是因为一以贯之的忍耐和坚强就没人想到她也有脆弱的一面了吗?连她自己都误以为自己真的有金刚铁甲坚不可摧,这样的人有朝一日若是闹点情绪在别人眼里都成了矫情。掩藏和压抑自己的情绪并不代表它就真的随风而散了,它只是换了个地方蛰伏起来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冷不丁地出来伤人,它所积蓄的力量更能置人于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哪怕是墙角的一颗绿豆也要茁壮地发芽成长,人在绝境之中总能迸发出超乎顽强的生命力,因为她知道她要活。
为了能和马思远相守她甘愿放弃10个亿放弃期盼已久的行长职位,可他的心早已背叛了她,在她为易卿奔波得死去活来又被警察调查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却在心猿意马,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吗?她给周游打电话说只要资金回笼她同意与马思远分手,周游却笑道,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现在年轻人分分合合太正常不过,你所谓的分手在我这里毫无保障,就算你与马思远分手他也不一定会娶周盈,我只有一个要求也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与马烈相认,难道这比让你放弃自己的爱情还要难吗?苏默默反问,难道我和马烈相认比和马思远分手对你的女儿更有保障吗?周游笑道,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说说看你为什么迟迟不肯与马烈相认?还在怪罪他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有的父母都希望子女好,马烈当年也有他的苦衷,他若不是爱你放不下你会委托我资助你们的生活和学业吗?你当真以为这些年他对你不闻不问吗?如果没有你爸爸你真觉得仅凭一个本科文凭就能顺利地入职星河吗?苏老师,你太单纯了。马烈这个人急功近利为了利益向来不择手段,认识他几十年对他的劣根性还是非常了解的,get close to your friend , get closer to your enemy. 我和马烈的微妙关系上次你来拜访时已经知道了,作为一个长辈在你面前也毫无掩饰,这么多年来我们互相帮助又互相制衡,是朋友也是敌人,是敌人也是朋友。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妈,这也是他作为男人最难以启齿的黑历史,也只有我知道他这一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相认了,我愿意成人之美,只有你亲口承认你不爱马思远并愿意成全他和周盈他才会接纳我的女儿,马烈对马思远的威慑力抵得过千军万马就是再不安分不屈服的心也能给他踏平了。
她真的要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