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记得我爱吃提拉米苏,上次吃提拉米苏还是去云南之前,后来老冯出事了就没再吃过甜点,不是不嘴馋而是情感上觉得自己若还有心思享受甜点就太不孝了。”
米心旸想一个没有自虐心理的人是绝不会把车开进湖里的,哪怕车上坐着有深仇大恨的人,冯琳强迫自己不吃最爱的东西其实也是某种层度的自虐,她这样的性格其实很危险。米心旸想象得到周子麒在关键时刻的背弃对冯琳这样从小家境超好自尊心又超强的人是致命的打击,她希望冯琳是真真正正地看开了放下了,而不只是口头上的。米心旸注意到冯琳放在脚边的行李箱和她的多巴胺帽子,笑道:“你这是要出远门啊?”冯琳摇摇头告诉她要去总行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换一个环境对心情也有好处,这还是陈冉替她争取来的福利。
“陈主任其实对你挺好的!你还老跟人家过不去。”
冯琳讪讪地自嘲道:“人一旦长了刺就浑身都是刺,逮谁扎谁,你不一样被我这个刺头扎过吗?哈哈——你们呀都是君子,大人有大量,那些小肚鸡肠记仇的人是不可能和我走到一块儿的。”
米心旸简直被冯琳的厚脸皮折服,笑道:“谢谢啊!你这表扬人还不忘抬举自己。”两人喝着咖啡笑做一团,彼此都感受到了难得的愉悦和放松。“怎么不考虑考虑陈主任?”
冯琳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咖啡差一点喷了出来,“我和他?亏你想的出来?小米呀小米,我现在总算发现了,原来你就是个呆子!”米心旸瞪大了眼睛不知所云地看向冯琳,“你居然连陈冉有未婚妻的事儿都不知道,是不是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关注领导的八卦也是一种良好的职业素养,还好你只是在我面前闹笑话,我这人厚道不笑话你。”冯琳嘴上说着不笑实则笑个不停,一想到米心旸居然能把她和陈冉那篇“八股文”联系在一起就觉得好笑,反而米心旸一脸的认真:“那还真没看出来,陈主任怎么还不结婚呢?他也老大不小了!”
冯琳不禁收敛了笑容说:“你还在西直支行那会儿他是打算要结婚的,谁知不久患上了抑郁症,婚期就耽搁了,他现在病情好转又有了结婚的想法。”米心旸这才想起苏默默跟她说过的易卿和陈冉都曾找过米娅做心理咨询,并且苏默默相信只有米娅才能揭开易卿的死亡真相,只是如果易卿的死若真与米娅有关的话那想从她的嘴里套话基本上不可能。
“他的未婚妻小雪是他的研究生同学,两人的感情基础好,小雪毕业后就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是那种安分守己没有任何野心的乖巧女人,这种女人最适合陈冉这种人了,一个家里总有一个要拼搏进取,另一个就要相夫教子守好大本营,这样的婚姻才是长久而稳定的。”冯琳接着感慨道:“星河的人就没有几个婚姻好的,野心太大诱惑太多人又太精明,只期望他是个例外!”
“既然星河人的婚姻都是说散就散的,那么星河人的恋爱更要看开才好。”米心旸见冯琳已经释怀了才敢这样说。
“舔狗怎么会是对人的侮辱,明明就是对狗的侮辱嘛!男人哪有狗忠诚,从来只有主人抛弃狗的份儿,还没有狗卖主求荣的。”周子麒曾被调侃是冯琳的舔狗,对这样的评价周子麒甘之如饴并且越来越坐实这个头衔,后来竟位列星河几大舔狗之首,“没想到周子麒竟破格提拔了,真他妈的小人得志啊,陈冉终其一生都混不到他现在的位置。”
冯琳不吐不快:“星河职场上的猫腻太多了,有二十出头刚做客户经理没几年也没业绩的小屁孩被破格提拔到了总经理的位置,呵呵——,这不提拔还好,一提拔就被人发现了他背靠的大树其实是他的亲舅舅,被人举报违反了行内的近亲属回避政策,最后只有灰溜溜地滚蛋了,屁股还没坐热呢!可见臭狗屎一样的东西可以把你捧得很高,但不能保证你一直待在那儿。”
“有一句话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周子麒不是你的直级领导,但他现在可是陈冉的上级,他若是跟你为难,陈冉不一定保得住你!”米心旸提醒冯琳要收敛一点,周子麒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
冯琳摇摇头惨然地笑道:“我现在对于他来讲也许连路边的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他是不屑于对我下手的。”
“陈主任真是个好人!”米心旸把上次偶遇葛静的事告诉了冯琳,冯琳笑道:“这叫会叫的狗不咬人!别看他每天凶神恶煞的批评这个批评那个,其实心比谁都软。”
“我发现你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好话到了你嘴里都不是原来那个味儿。”
“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