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秩序的营生如雨后春笋禁之不绝,但凡有一丝空隙就会有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这些商家有良心的也有黑心的,据米心旸的业内了解似乎找不到比他更有良的商家了,这也是她极力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的原因。苏默默在以为她与宗意结婚后诚恳地警告过她一次,她这是玩火自焚,她现在可以享受非法财富带来的虚荣她可以理解,她现在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国家的金融监管会越来越规范严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宗意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她问她是否做好了与宗意玉石俱焚的心理准备?米心旸冷笑一声说谢谢你对我的新婚祝词,她此生都会铭记于心,也祝她和马行长百年好合,至于她今后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怨不得任何人,这种生意就算宗意不做也有的是人做,即使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行业他亦有自己坚持的初心与其他唯利是图的人不一样,坑害老百姓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的,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和原则,如果真有那样的一天到来,那就是他们的命。苏默默在电话里又提到了星河,在米心旸听来那宛如上世纪的一个梦,一滴冰冷的泪落在了手背上,没有成为梦想中的银行家却成了地下钱庄未落网的经济犯,想想都觉得太过讽刺,过渡也并非是自然的流畅的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内心深处激烈的斗争和挣扎,只是在被迫离开星河的那一刻强迫自己通通放下,不知这是自己的失败还是星河的失败。一个永远只在乎创造经济效益以结果为导向的企业为员工塑造的价值理念除了抢钱,KpI,工资包就没有其他的了,与其这样在星河卷死不如出来赚钱不是更容易些,哪里的钱不都是赚吗?就像《潜伏》里谢若林的那句“现在是两根金条放在这儿,你告诉我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是龌龊的?”
“几时陪我回去见见宗老头啊?”这个话题宗意已经挑起过无数次每次都被米心旸婉拒了,在得知宗老头知道宗意有私生子后就一门心思想着要让他们母子二人认祖归宗,这种情况下她去见宗老头倒显得不识趣了,无论宗意怎么强调他和周盈之间早无任何感情可言但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曾经爱过的有力证据,若是爱过那么快就可以忘却吗?面对着孩子也不会想起孩子的生母吗?男人这种动物让人无法理解。“不是我想争夺Luke的抚养权,是宗老头!在我看来孩子不管跟着谁都会健康快乐地长大,实在没必要争来争去,是我该尽的义务绝不逃脱。当然,仅仅只是针对孩子!”宗意冷冷地说。
“你不像当爹的,你身上没有爹味儿!”米心旸取笑他。
“是不是当爹的还写在脸上不成?”
米心旸摇摇头,说:“那是一种气质!一种气味!一种爸爸才有的温暖,成熟,安全,担当,可靠,关怀的感觉。”
宗意白了米心旸一眼,“你这是恋父情节吗?你这种有恋父情节的女生很容易对大叔动心呢,只可惜我还是枚小鲜肉!哈哈——”
米心旸脸颊发烫把头转向窗外,“我都没父亲,哪来的什么恋父情节?”她忽然想到了易卿的心理诊疗记录里记录的对周游的感情,恋上一个大自己二十来岁的男人难道是因为她有恋父情节吗?不过话说回来,周游那个年龄段的男士确实没有几个可以与他匹敌的,他简直可以称作是“叔圈顶流”,无论是事业,财力,外貌,言谈举止、见识以及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儒雅都是别人所无可比拟的,哪怕有男人可以兼备其中的一两点,但唯有周游才可以面面俱到的集于一身。抛开年龄的劣势不谈,其他的都无可挑剔,可年龄向来不是男人的劣势,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魅力都是经过岁月的历练得来的,这种经过岁月沉淀的厚实感不是小鲜肉可以给予的尤其是对易卿这种既缺父爱又缺安全感的人而言。
宗意这才发觉一不小心提及了米心旸的伤心事立马闭嘴了,这时宗老头的电话打了进来催他回家,他在电话里敷衍地应和着,脚下却猛踩油门加速要先把米心旸送回云廷自己再回落雁岛的别墅。都多大了宗老头还查寝,宗老头给的说辞是害怕再多几个乖孙,而且还是不同的母亲到时候都要来分他的家产就头大了,他对这种解释极为无语又无力反驳毕竟是自己马失前蹄在先也怪不得宗老头拿这事儿揶揄自己。米心旸答应马烈离开澄市实际上她只是离开了星河,而离开星河对她而言等于离开了一切,离开了所有的人与事生活就变得简单多了。她有时候很享受这种简单有时候又有一种被集体抛弃的感觉,人就是这么矛盾,在集体之中被人与事所累所伤而真正离开了又会怀恋,有点没事找虐的意思。对于现在的住所云廷那绝对是宗意脑洞大开的神来之笔,这是宗意众多豪宅中的一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