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底涌上一股凉薄的寒意,“我现在才发现我母亲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还不如一个贪官污吏,你甘愿当乌龟王八戴一顶绿帽子一辈子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周游淡然一笑,“呵呵,现在马烈死了,我的绿帽就能摘下了吗?当我把那顶绿帽戴上的一刹就已经是一辈子了,要想摘下这顶帽子唯一的途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你成功了有钱有地位了让万人景仰谁还会嘲笑你有没有绿帽。你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我说过不会离开澄市的。”
“你爸欠了全国人民几百个亿,再不走就被生吞活剥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你要是想要你爸跟马烈一个下场就留下吧。”
澄市是周游的根基,是他90年代初离开香港的首选之地,也是算命先生口中的天选之地。那时他企图削尖脑袋挤进北上广深的房地产开发行列但被一个世交的算命先生制止了,他为他卜了一卦,卦象说他的风水宝地在中部。他半信半疑地选择了澄市,那时澄市的地价确实比一线城市便宜很多,他毫无压力地开始大展拳脚。千禧年后,赶上国家“中部崛起”的大好政策澄市的发展越来越好房价也一路飙涨,地产业的白热化让他的房子一路畅销以至于刚搭个门楼连地基都未打的‘期房’都被一抢而空。如果他能做到见好就收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在利益面前被冲昏了头的不仅仅是业主一样还有开发商,周游把赚来的钱和贷出的款都拿来买地,扩张,这个疯狂的楼市给所有人传达着一个信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周游有什么好怕的,要怕也轮不到他,拉上了银行和老百姓一起陪葬,就不信国家敢让他破产,后来的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那位大仙又给他卜了一卦:此时不走将终生留下。周游惨然地笑了笑,终生留下——要么是死在了澄市,就像发妻喻雅兰一样永久地长眠于此,要么就是在澄市坐牢服刑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天。他的这一生成于澄市,也将毁于澄市,也许这就是他跟澄市的宿缘。
张重进来汇报,“周总,车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盈盈坐飞机比我们快,跟盈盈说我们先去云南等她,这次我们要从云南出境。”周游又向张重嘱咐了一遍,他跟周盈说的时候她似听非听的样子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踏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出发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重明白为什么在这时候周游还想着去一趟易卿的老家,是非成败转头空,连马烈都选择了那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周游还有什么好想不开的。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把易卿当成了其他人一般对待,其实她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只是周游常年游走于如战场般的商场早已心灰意冷泯灭了良心。当他知道自己错了悔恨了而她并没有给过他机会,她就那么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个洁白无瑕的白族姑娘受过一次欺骗和伤害后便绝不再给这个世界机会,在她眼里污浊就是污浊,哪怕毁改了也无法改变肮脏的事实,所以她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离开了。
张重感慨道:“其实那个时候易小姐若是拍卖我们质押的股权,本金是可以收回七成以上的。”
那时候安家的股价还没有腰斩后再腰斩,房地产的泡沫还没有完全戳破,离软着陆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周游目中含泪地叹息了一声,“这就是卿儿最有情有义的地方,是我负了她!若不是付出了真心谁会以死明志?我这辈子就不配拥有爱情,雅兰背叛我是对的,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赚钱从不会去顾及她的感受,她的那些小悲小痛在我眼里不过是无病呻吟。雅兰死后我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感情,春梅是我有义务照顾她,你知道她是雅兰的表妹吧?”
张重点点头。梅姨没有跟着他们离开,周游不希望她继续跟着他们父女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名下有十几套商铺够她在澄市安享晚年,这也是她忠心耿耿地对待周游父女的报酬,周游懂她的心但他能给她的仅仅只是钱和房产。
“我知道那些交际场上的女人一个个都想嫁给我当‘周太’,所以我逢场作戏让那些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误以为她们有希望,这样我才能圈到银行低成本的钱,许燕就是这样的一颗棋子,而她最可恶的地方就是当她意识到自己是一颗棋子时又为自己找了一颗棋子——就是卿儿。许燕这个女人太不善良,没有哪个男人会去爱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哪怕她再倾国倾城都不敢让人去爱,爱情和亲情一样是需要完全放下戒备的感情,一个再成功的男人也不敢去爱许燕这样的女人。卿儿是最无辜的,她是许燕的美人计也是被利用的对象,许燕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和卿儿两败俱伤从而满足她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