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沉,明月高悬。此刻已经来到了丹水的下游。北辰风上前劝谏道:“主公,不能再追了,再追就进入到南阳的地界了。”哪知周法皇环顾四周放声大笑:“此刻有山,有水,有风,有月,有麋鹿。孤侣清风而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好不快哉!而反观江汉三盟在中原为了俗世红尘纷争不止哪里有空管孤这闲云野鹤,哈哈哈哈。”说罢便继续策马奔腾。
就在这时荆州的探子看到了周法皇策马沿着丹水而下的景象,火速报于江陵大都督陈文鹏。陈文鹏闻言冷冷笑道:“那周法皇果然率领大军是来进攻的!来人,来人,准备迎敌!”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支信号弹,向空中一放,“嗖”得一声直冲天际,周法皇听声而后往天空一看当即勒马:“不好,这是信号弹,前方莫不是有荆楚的伏兵不成,北辰风,后队改前队,火速撤退!”北辰风闻言当即下令全军撤退。不过,这时已经晚了,但见在两山之上成千上万的楚军遍举着火把摇旗呐喊,周法皇一看顿时冷汗直流,心中暗想道:“孤戎马一生百战百胜,难不成今日会葬身于此?”随后便下令大军全速撤退,哪知陈文鹏直接令大军一拥而下,就像洪水般吞没了巴蜀这三千禁军,北辰风同样从怀中掏出一颗信号弹放到空中,并大呼:“列阵!保护主公!”川军儿郎奋勇当先,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保着周法皇就往回杀,陈文鹏急得高呼:“上!上!上!三万人打三千人怕什么!活捉周法皇者赏万金!”此话一出,楚军将士像疯了一般向周法皇等人冲入,北辰风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拼着命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是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楚军一窝蜂接一窝蜂地往下冲,“噗!”几杆长枪直接捅进了北辰风的胸膛,一代名将直接饮恨西去。
望着为他前赴后继拼死一战的将士,周法皇此刻向山坡上一看,陈文鹏那丑陋又狰狞的面容直接映入了他的眼帘。周法皇大怒举起马鞭骂道:“陈文鹏,本王此次前来阅兵无意进犯,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向本王发起进攻,是在代表荆楚对我巴蜀宣战吗!”陈文鹏闻言大呼道:“呸!阅泥马兵啊,你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想借着阅兵的名义,偷我南阳!”周法皇怒骂道:“陈老爷子英雄了一辈子怎么生了你这个蠢才!”陈文鹏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法皇你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本将军现在允许你口嗨几句,等一会儿你落我手里可就遭老罪喽!”周法皇闻言心中顿时万念俱灰,抱着必死的决心,他抽出湛渊双股剑准备殊死一战!
可就在此时,一声暴喝从暗夜中炸响:“谁敢伤我大哥!”紧接着就见一道紫金色雷霆直接呼啸而来。周法皇见状大喜:“本王那个擎天保驾的麒麟儿来了!众将听令随孤一起杀出去!”说罢就同余下的十几名将士奋勇杀向楚军,再看陈麒麟手挥着八楞紫金锤马踏联营,左突右冲,左锤一摆砸死一群人,右锤一甩又砸死一群人,一来二去,楚军死伤者无数,在将周法皇救出来后,陈麒麟挥锤指着陈文鹏骂道:“狗东西,几年前在西城,本将军放你一马,你不长记性是吧!今天我看看谁能留你狗命!”说罢直接一踹蹬催马向上坡冲去,陈文鹏被吓的双腿发软,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放箭!放箭!快放箭!”陈麒麟冷哼一声,额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云起八楞紫金锤,上护其身,下护其马,越战越勇,就像一个魔神般不断吞噬着楚军的性命。忽然从山上吹下了一阵风,迷住了陈麒麟与飒露紫的双眼,猛听“轰”得一声,一根绊马索直接将飒露紫绊倒。陈文鹏一看,喜不自胜,当即下令放箭,立时万箭齐发,箭如雨下。可怜陈麒麟此刻连人带马陷在坑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纵有千种手段,此刻也回天乏术。
陈麒麟不可置信地摸着胸前那一个个斗大的箭头,一股酸楚感在咽喉里泛出:“大,大,大哥……再见了。”而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深情地向西北投向最后一瞥便永远地合上了双眼。后人有诗赞曰:铁马冰河凉州月,三千里路祁连雪。江湖未靖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此刻在阴山脚下,十八根通天神火柱在疯狂地颤抖,龙泉十八骑们似是有所感应,纷纷走出他们的帐篷,拿出独属于这支部队专属的号角,吹起了他们在过往岁月中吹了无数次的冲阵曲。此刻,安西四镇十万家俱服缟素,雪飘祁连且为忠魂舞。
……
远在青海唐古拉山脉的山顶上,一位少女捂着小腹默默地遥望东南。只见她那明媚的双目中渐渐泛起泪花,轻咬贝齿:“陈麒麟,你这个骗子,你不是答应我你会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