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驯无话可说,却还是想找医生。
林衍闭上眼,“我洗一下就行,你敢叫来,我马上起来走。”
林衍现在的身体状况当然不可能起得来,但祁驯确实不敢再违逆他了。
祁驯把他抱去另一个房间,开了空调,免得林衍受凉,“不看医生,我给你擦一下,我……”
“嗯。”林衍打断他的话。
祁驯手足无措地站了会,才转身出去接了热水进来。
他把林衍收拾干净,又换了主卧的被单后,这才回到客卧,林衍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祁驯坐到床边,“老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林衍闭上眼。
果然……
祁驯果然以为他在闹,可哪有人是这样闹的?
一样东西都不要的离开,割离与他有关的所有故事,用最平和,最普通的态度跟前任说话,不撩骚也不顺坡下驴,只有一个要求,别纠缠了。
这不是一个在闹,想要以作引起关注和宠爱的爱人。
这是一个铁了心要断的前任。
现在的祁驯不会明白。
林衍会用行动让他知道,木已成舟,再无反复。
祁驯烦躁得不行,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情绪上了头,上了林衍,也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过去。
林衍毕竟是被捧着长大的人,他不会生生咽下这口气。
他一定会讨回来。
祁驯知道这一点,但他更知道,林衍这人是绝情的,爱你的时候热烈张扬,不爱的时候,半个眼神都不给。
祁驯见过,曾经有人在林衍身边演戏,窃取了思华集团一份不算机密的文件,林衍知道后亲自把人送进监狱,没有顾及一点情面。
祁驯不知道自己这次的举动,在林衍眼中能被划拉到哪个板块,但决计不是什么好的就对了。
只是祁驯并不害怕林衍真的跟他断了。
他被偏爱了四年,这四年早已把当初那个缺爱的祁驯修补完整,他有恃无恐却也贪恋林衍的温度。
“林衍,你为什么要把甜点房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秘书?你真的不要我了?”祁驯蹲在床边,想拉林衍的手。
林衍不打算现在说话,因为他说不出来,他的嗓子哭哑了,身后难以启齿也在一跳一跳,火辣辣的,只有无休无止的痛。
他不说话,祁驯却不敢让屋子真的安静下来,“老婆,我错了。”
他如同四年之间的任何一次认错一样,亲吻林衍的手背。
“啪!”
林衍猝不及防甩了他一个巴掌。
祁驯腾的站起来,他这两年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被祁总两个字都喊飘了,哪里能受这样的巴掌。
但他对上林衍苍白的脸,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还是重新蹲下来,擒住林衍的手,强笑说,“你别动气,等你养好了,我随便你打,就像以前一样,你想怎么打都行。”
林衍无力的抽回手,祁驯不愧是跟他相处了四年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对他用什么策略。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把曾经最走心的话,放在千疮百孔的现在。
“出去。”林衍张嘴,艰难吐出两个字。
祁驯晃了下神,马上起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出了门,祁驯脸上的温驯立马消失不见,抬手摸了摸被林衍打过的脸,不疼,但让他很生气。
林衍这一躺就是两天,期间冷瑜和江律都给他来过电话,似乎都被事情绊住了。
这倒也给林衍省事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吃点东西吧,等你好了,我们再说别的事情。”祁驯端着粥坐在床边,不敢在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林衍心口憋着气,但他有涵养,注定不会歇斯底里大吵大闹,只能把人当成空气。
祁驯厚脸皮地把粥吹凉了放到他嘴边,“老婆,你吃一口,你以前总说我熬的粥最好吃了,你看,还有红枣,我都切碎了,还有……”
“很难吃。”林衍突然开口。
他受不了祁驯在他面前装乖,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无足轻重。
祁驯嘴角的笑垮下去,又强行提起来,“是吗……”
“是。”林衍翻了个身。
祁驯放下碗,手轻轻搭在林衍肩膀上,“老婆,晚饭我可以叫厨师来做,但现在,再难吃你也只能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