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盛七听到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
“老板,监狱里传来消息,姜小姐入狱第一天被女囚犯暴打住院了。”
说完,盛七抬眸瞥了一眼自家老板的脸色。
俊朗的面容平静如水,如刀般削薄的唇微微勾起,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可见上位者心情不错。
盛七顿了顿,重新开口:“不过医生检查身体后发现姜小姐怀孕五周了。
“监狱里截胡了姜小姐邮寄的信,您看是否要毁掉?”
到最后,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果然,提到姜小姐,自家老板已经处于暴走边缘,一张俊脸阴晴不定,挂满了冰霜。
他站在桌边依旧能感受到自家老板散发的压迫气息。
四周很安静,落针可闻,静的让盛七感到一股寒气逼入体内,让他忍不住直打哆嗦。
“姜凝,好样的!”五个字,盛景宸几乎是咬着牙,从牙根挤出来了。
他侧过脸,拿起桌面上的信封拆开翻看。
时间一秒秒过去,男人眼底逐渐浮现冷意,鬼斧神工的容颜上布满了杀意。
手中的信纸扭曲变形,男人露出狰狞的笑容,“生下孩子,逃离法律制裁,姜凝,你果真好手段。”
一个女人精打细算,设计车祸,到怀孕,每一步都做到偷天换日。
背后的人大概从他和沐清清恋爱就开始设计了,好计策,一箭双雕,让他忍受丧妻之苦,一辈子深陷愧疚。
要不是姜凝被捕,背后的指示者怎可能放弃手中那枚棋子。
“盛七,你说那女人背后的人会是谁?”
冷冽的一句话响起,盛七额头上逐渐沁出一层冷汗。
自从清清小姐离世,自家老板心里更加病态了。
他其实想提醒自家老板可能有被害妄想症。
姜小姐怀孕纯粹是巧合,要是她背后有人,你还能轻易地把人家父亲囚禁起来。
不过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他不想当炮灰,对于男人的问话,他紧抿着嘴,保持沉默不语。
“盛七,那你觉得孩子该留下吗?”
一句话把盛七问住了,出于人道关怀,他还是开口劝道:“老板,我认为还是留下孩子吧,毕竟孩子是......”
无辜两字还未开口便被男人打断了。
盛景宸微微眯眼,一股嗜血的肃杀袭来,“无辜?最无辜的是我的清清。”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打掉那个贱人的孩子都是委屈她了。”
“下去吩咐监狱立刻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让那个贱人亲眼看到孩子成了一滩血水。”
想生下孩子,没门。
一个杀人犯不配有孩子。
他的清清躺在墓园,他的孩子成了一滩血肉,那一幕印在男人的脑海里,痛的他深入骨髓。
“盛七,你若再敢替那女人求情,别怪我手下无情。”
盛景宸修长的身体往后仰,靠在真皮转椅,头疼揉捏着太阳穴。
“收到。”盛七浑身都在颤抖,领了命令,迈开步子往后退,走到门口又被自家老板叫住了,“顾律师知道这件事吗?”
盛七脚步停顿,想了想回复道:“顾律师还未知道。”
盛景宸倏然睁开漆黑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意思了,你说顾律师知道那贱人怀孕了会是什么反应?”
“或者说,让顾律师亲手打掉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会是什么反应?”
盛七感觉额头上浮现三道黑线,自家老板越来越变态了,越来越会玩了,这会是人想出来的折磨人方法?
他好想告诉自家老板,这么做是犯法的,蔑视法律。
不过他好怂,只能违背良心一本正经地道:“老板,杀人诛心,好计策。”
“去医院找白皓宇开一份打胎药,我要亲眼看着顾律师亲手打掉亲生骨肉。”盛景宸吩咐下去,盛七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老板,你怎么知道顾律师一定会打掉亲生骨肉,姜小姐可是他的妻子,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闻言,盛景宸只是笑笑不语,摆摆手让盛七离开。
他当然不会告诉盛七,顾明远身上沾染了世俗的欲望,一双黑眸溢满了野心。
这样的人怎甘心做井底之蛙,一旦有了可以交换的条件,舍弃挚爱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