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快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姜玉东那个老家伙?”
赵岚指着电视机播报的男人,狐疑问道:“你最近看到那老家伙了嘛?”
“看来,姜玉东确实死掉了,我前不久还看到姜凝找他。”
顾明远看了一眼新闻报道,松了一口气,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活该,那种家庭,老东西死了也算解脱了。”赵岚嫌弃地啐了一口,继续看新闻直播。
下一秒,电视上播报了吴德良德嚣张的采访。
“吴局长,您说一句话吧,为什么这次搜查会失败,外界宣传您嫖娼,黑势力,这是真的吗?”
吴德良面对记者采访,态度极其嚣张得意。
他说:“这次搜查,只不过是检察官头目向政府官员施加压力,试图将结束我的政治生涯,给我添加莫有名的罪状。”
“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对于那些肆意给政府官员泼脏水的检察官们,法律一定会公平公正,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顾明远看着电视里嚣张的男人,眼中燃烧起重重的怒火,恨不得亲手剜掉那个卑鄙伪善的政府官员。
这就是前辈口中的公平正义,面对资本,平民失败了,就要受到残忍的惩罚。
狗屁正义,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肆意玩弄,美其名曰为了除掉下水道里不见天日的臭老鼠。
如此,他当正义的律师有何用处,保护不了昔日的同事。
万一那场车祸查清楚了,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高处不胜寒,若是高处不胜寒,为何那些人拼了脑袋,也要为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他不需要正义,他真正需要的是那至高无上,手握生杀大权的权利。
突然,家里停电了,顾明远隐匿在黑暗中。
拳头攥得咯吱作响,眼底露出了比野兽还要凶狠的光。
好似,黑暗不会过去,彻底笼罩了曾经以正义为荣的一片心海。
一代正义律师,彻底在黑夜中落幕。
......
姜凝醒来后,已经是两天后。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以及病房设施,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市医院。
倏然,眼前一阵晕眩,悲痛像火光弥漫了她,她站在火光里,每一处肌肤焦灼的疼痛。
“啊。”她抱着脑袋撕裂般地痛哭起来。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她才是杀人犯,她才是该赎罪的人。
为何死掉的人是爸爸,为何不把她带走。
为何她没有疼死过去,为何爸爸再也不搭理她了。
她宁可死掉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爸爸生生被冻死了,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就这么离开了她。
爸爸该多绝望啊,从山头滚落到山脚,浑身是伤,想要求救,鞋子跑丢了,嗓子喊哑了,无人伸出援助之手,生生被冻死了。
太残忍了,寒冬数九天,爸爸没有出事,偏偏在快要开春的低温气候下,生生的冻死了,老天爷,你在给我开玩笑吗?
“爸爸,你为什么要去滑雪场,凝凝最不爱滑雪了,你为什么要去?”
姜凝脑袋无数个片段浮现在眼前,慈祥的姜玉东,严厉的姜玉东,还有耍无赖的姜玉东。
这些画面,快要挤爆了她的脑子。
“凝凝,爸爸对不起你,没有时间照看你,我们晚上偷偷去滑雪吧,爸爸滑雪装备都买好了。”
那时候,小姜凝懵懂无知,听到父亲要带她去滑雪,激动得快要起飞。
深夜,她跟着姜玉东摸黑爬进了滑雪场里,姜玉东拿出二手的滑雪服,胡乱地套在姜凝身上。
小姜凝在滑雪场里翩翩起舞,学会了滑雪技巧,像一个深夜舞动的精灵,畅游在白血皑皑的滑雪场。
还有很多片段,秋季,姜玉东揉乱了小姜凝的鸡窝头,打趣道:“跟爸爸去山上采蘑菇,爸爸给你做最爱的小鸡炖蘑菇。”
夏天,姜玉东会蛊惑小姜凝去小河边抓蛤蟆。
“小姜凝,你馋虫引犯了,那还不去小河边抓蛤蟆,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小姜凝,别跟小孩子瞎混了,爸爸想喝酒了,你陪爸爸上山抓蛇泡酒好不好?”
“小姜凝,还不躲在爸爸身后,爸爸教训这帮混小子,谁敢笑凝凝没有妈妈,老子打断他的腿。”
姜玉东赶走了欺负小姜凝的小混混们,蹲在女儿面前,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