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成功逃避这个世界。
众人察觉到季怀谦出现,并朝着沙池中间走去,他们暗中对视一眼,随即默默离开。
“姐姐。”他季怀谦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突兀地落在她的耳中。
听到他的声音,林夕的目光恍惚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
“这都能找到我,你真的是厉害。”
她在季媛霜那里碰了壁,心中憋着一股气,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尖锐。
季怀谦站在沙池边,干净的皮鞋一尘不染,西装长裤和黑色风衣,气度不凡,也与一身狼狈的她格格不入。
季怀谦听出了她平静语气下的讥讽,林夕向来是个无比温和的人,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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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连生着气时,脸上仍旧是平淡的。那种药吃多了,再极致的愤怒也不会使她变得歇斯底里,逐渐像个冰冷的机器,除了平静再无别的情绪。
对于林夕的讥讽,季怀谦恍若浑然不觉,还是像过去那样温柔的笑着,轻声哄着她:“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季怀谦的泰然自若让林夕觉得可怕,他是多么可怕的人,为什么她以前毫无察觉?
林夕眼睫微垂:“你不解释一下吗?”
曲着的膝盖已经有些发麻,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林夕动了动,还是没有从地上起来,只是淡淡的望着季怀谦的方向,眼里无波。
她想听听季怀谦的答案,或许有一点让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解释什么?”季怀谦歪着头笑了一下,好似不解。
林夕的瞳孔颤了颤,真的有人可以如此自然的做到若无其事吗?
季怀谦擅长伪装和忍耐,过去他和她说过的话,承过的诺,也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林夕撇开脸:“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既然连解释都不愿,那就是默认了。
林夕说不上自己的感情是悲还是怒,只是觉得,她根本拿季怀谦没有什么办法。
走?
话说到这里,季怀谦的眼底的情绪才有些破裂,出现了一些患得患失的情绪。
但他面上不显,语气依旧淡然温和。
“别说这样的话好吗?”
他一步一步走到蘑菇屋的洞口,弯下腰来与林夕保持在同一个水平面,全然不顾身上的名贵风衣已经染上了泥沙。
“……姐姐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
面对林夕,季怀谦不可能全然做到若无其事,至少他不想听到林夕说这么绝情的话。
“什么时候的事情?”林夕终于抬起了脸,一双眸子空洞洞的,直勾勾地盯着季怀谦的脸色,质问道:“定位器和窃听,是什么时候放在我手机里的。”
“姐姐第一次喝醉的时候,那时候……”季怀谦说完,小心翼翼地压低身子想要够到林夕的胳膊,却被她冷漠的避开了。
“……”
林夕冷眼看着季怀谦僵在半空中的手。
第一次喝醉的时候?
原来这么早就开始了,在她傻乎乎地还把季怀谦当成一个乖巧的弟弟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这种灰暗的心思。
她又抱着一点点希望问:“伯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季怀谦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
“谁和姐姐说的?”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恐怖,阴沉,林夕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她往里缩了缩,薄薄的袖子裹不住她整条手臂,露出一截细腻的手臂,只是被风吹得有些红。
不用林夕回答,季怀谦也知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无非是季媛霜和季升凛。
两个人身份注定了他们从出生起便站在对立面,季媛霜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也不奇怪。
林夕无声地看着季怀谦,还在等他回答。
季怀谦笑了,笑得坦然:“是我做的,他碰了姐姐,死有余辜。”
他的表情是那样自然,轻飘飘地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在林夕眼里蓄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你疯了?”她不可置信:“他是你的父亲!”
无声的雨砸在来往的路人身上,也砸在季怀谦的肩上,窄小的天地间围困着两个人。
:()寄人篱下后,绿茶弟弟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