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如出鞘之剑,寒光四耀。
“我记得送你出京的时候,北辰星也是这般明亮。”韶龄回忆道。
“对,你还说“以德为政,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李东阳终于不再喊她太子妃。
“东阳,你走以后,京中发生了很多事。”韶龄说,“我嫁入东阁是万不得已。”
“我知道,殿下同我说了。世事难料,物是人非,太子妃也不要太过介怀了。”李东阳说。
“你是什么意思?”韶龄怒道。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李东阳边说边略过韶龄。
韶龄委屈地拉住他,说:“李宾之,你讲点道理....”
这时,吴又可从营帐中出来,正迎上两人,谁知他一见李东阳就犹如见到鬼魅般,吓得坐在地上,抖个不停,嘴里不停地说:“火,火.....”
李东阳的眼睛也盯着他,若有所思。
韶龄赶忙走过去,拦在两人中间:“这孩子被锦衣卫吓坏了。”说着把吴又可扶了起来。
李东阳皱了皱眉,说:“今日既然受了惊吓,娘娘就好好呆在营帐中休息,不要乱跑了。”说完又瞧了吴又可一眼,继续叫上小石巡营去了。
韶龄扶着吴又可进了他的营帐,旁边的谢迁还没醒来。
韶龄安慰了吴又可几句,想回去休息,吴又可却拉住了韶龄,开始疯言疯语起来:“我师傅他死得好惨啊,被火,被火活活烧死了,他是医官,他救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些人,死得都好惨啊,阿韶姐姐,你听,他们在哭,在喊救命。”
韶龄听他的话说得应该是从前从军时的事,便安慰他:“都过去了,鞑靼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谁知吴又可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鞑靼杀了他们。他们得了疫病,上不了战场了.....”
韶龄听出了些蹊跷,再问:“不是鞑靼杀的,那是谁杀的?”
吴又可却捂住耳朵不再回答了。这时,小石来请韶龄回营帐休息,韶龄只好放下吴又可,让他好好睡一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