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兄不知道吗?这是父皇常用的九梦丹啊。”
“你炼这个做什么?”朱佑樘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朝禁止方士吗?”
朱佑樘把瓷瓶放在他面前,兴王也不否认。
朱佑樘扬了扬唇角算是笑,眼中却清冽如寒冰:“兴王爷一心向道,可朕不知你修得竟是这个道!”
兴王一脸无辜地望着他道:“皇兄,臣弟也是想为皇兄分忧啊。皇兄没有子嗣,这万一发生什么变故,我大明朝该如何是好啊。”
朱佑樘逼视着他,沉肃道:“什么意思?你敢!”
兴王并不怕朱佑樘,直视他的眼睛,在朱佑樘耳边阴阴地说:“皇兄,臣是无根之人,心里可只有皇兄啊,只盼皇兄能多几个皇子,为我大明开枝散叶。”
听到这话,朱佑樘顿时脸色大变:“什么无根之人,你不是娶了新兰和禾儿,怎么会?”
兴王冷笑道:“这不是拜你们所赐吗,我本就无心争斗,一心向道,可是你们还不放过我,就连我的母亲也......”
“不是这样的,纪太妃她自己.....”朱佑樘刚要解释,话音未落,只听见永寿宫偏殿的大门霍然打开,一个的声音道:“陛下,刘大夏大人回来了。”
多日哀愁的前朝终于迎来了喜讯,黄河张秋段在刘大夏多年治理后,水患终于得到了根治。
刘大夏在黄陵冈疏通贾鲁河,又疏通孙家渡和四府营上游,以分水势。从胙城经过东明、长垣到徐州修筑长堤,共三百六十里长,张秋镇从此不再水灾泛滥,还被改名为“安平镇”。朱佑樘喜不自胜,决定大大嘉奖刘大夏,不仅赐玺书褒奖他,还召他为左副都御史,任职户部左侍郎。
紧接着第二件喜事也接踵而至,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成了新登科的进士。他四岁时知声律,十二岁乡试中举,十九岁便登进士第。不仅仪态翩翩,性格又安静慎重,所作文章明白畅达,很有法度。
在朱佑樘眼里,他有些像年轻时候的谢迁。
殿试后数日,朱佑樘召集众官员至乾清宫,此次科举的最终结果便在那里唱名宣布。
此次入宫参加唱名仪式的举子约有几十人,分成两列进来,陆续在乾清宫前站定肃立。唱名时辰到,礼乐声止,众人皆屏息静气,等候殿内的皇帝拆号宣布名次。
少顷,朱佑樘亲自宣读的状元名字经由六七太监齐声传胪,响彻大殿内外:“进士第一——成都府杨廷和。”
举子队列内漾起一阵涟漪般的轻微骚动,之后有一位年轻士子自内走出,不疾不缓,迈步朝殿中行去,身形秀逸,意态从容。
自大明朝以来状元大都被南方几个省包揽,成都府是第一次出文曲星,当大臣们目睹这位状元郎的仪容后纷纷称赞其相貌,可与谢学士比肩。
其实谢迁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被殿中传岵。今天的谢迁也站在乾清宫中,看着比他年轻许多的举子,心里感慨万千,不由想起那段出宫勤王的有趣时光来,不知这位小友如今是否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