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你,”他轻笑,“那你在她心里至少是特别的、印象深刻的。单凭这一点就比别的追求者有优势很多了啊。况且你长得又精致,是讨女孩子喜欢的款……”
“哥,”唐水星笑笑地压低身子,在唐哲彦耳边爆出一记惊雷,“是男孩子呀。”
唐哲彦安静了。
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是他跟世界脱节了吗?怎么一个二个都……
他拧眉,发现并不能像对乔瑾煜那样快速接受,扭回身子看了唐水星好久。
“嗯?”唐水星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
“哦,”唐哲彦抬手扫了下鼻子,佯装随意地说,“人要真不待见咱,不然就……算了?”
唐水星被他逗得直笑,故意摇头,“不要,我就要跟他谈。”
唐哲彦愣了愣,终是释然地合着他笑了。
“行吧。”
“唉……”
唐水星不满,问,“叹什么气,歧视我啊?”
唐哲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我已经很开明了,你知足吧。”
得益于小作精的爆炸性消息。
时隔多年再次外出,唐哲彦心事重重,感觉满肩的责任要扛。
倒是因祸得福,没感到多少不适应。
他最耀眼
园区修缮项目落地那天,展小曦和乔瑾煜一同去看了邹妈妈。
邹妈妈生前最后的日子,从前被家人逼迫与她结束婚姻关系的男人来医院探望。男人后来娶了家里安排的适婚对象,搭伴儿生了一双儿女,完成了世俗意义上的幸福指标,又在儿女成年后结束了婚姻关系,回归了各自的生活。
两人曾一同长大,跨越了半个多世纪,距离远了又近,终于回到最初,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男人握着邹妈妈的手,起誓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也不会再放弃她,祈求邹妈妈准许他留在身边照顾。
邹妈妈说不了话,男人也无法解读她的表情。
院长阿姨从旁翻译,对男人摇头,“她让你走。”
男人实打实地伤心,趴跪在邹妈妈床前,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邹妈妈不能生育,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在那些封建余孽的眼里,那是天大的罪过。
男人抗争过,没能赢得过世俗的眼光,一场生离持续半生,再见就要死别。
而他爱了一生的女人,甚至不肯给他留一段最后的温情。
“你还恨我……”男人低垂着头颅,声泪俱下地呢喃。
邹妈妈艰难地摇头,指了指床前孩子们带来的鲜花。
院长阿姨领会了。
“没有,她说她没有恨过你。”院长阿姨替邹妈妈回答,“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所得,你和她之间早已经谈不上什么爱恨,她只是简单地不想再跟你有纠缠。”
男人诧异地止住了哭泣,艰难地问:“你这辈子活得孤独,我想给你一个家。你……”他停顿,“……走了以后,葬在我们家祖坟吧?我父母过世了,没有人能阻拦我们了。我想百年以后跟你合葬,咱们来世做夫妻,补上这辈子的遗憾好不好?”
这次院长阿姨没有等邹妈妈的回应。
她上前隔开了男人。
“她这一生,先后抚养了59个孤儿,救活了7个濒临死亡的重症婴儿,一辈子省吃俭用,薪水和奖金全用来资助幼童。”
“她这样的人,古语来说是配享太庙的。”院长阿姨日常就很严肃,义正词严起来很有威慑力。她一字一句地指正男人,“她活着有自己的骨头和脊梁,她死后配得上一方独属于自己的土地。不需要任何一个男人给予她名分,更不会葬入任何一个旁姓的祖坟。”
男人最终落寞离去,明白了这一生孤独的其实只有他自己这个胆小鬼。而邹妈妈,她热烈地活过,温暖地照耀过无数,从不孤苦。
邹妈妈走后被追封了荣誉市民,葬入了政府安排的公墓。
下着细雨,展小曦停好车,乔瑾煜从副驾下来,撑起透明的雨伞绕过去接他,展小曦从后座抱下马蹄莲和菊花,合着雨幕,望见前方墓碑前坐着的青年。
陈寻比从前黑瘦了些,但更帅了,沉淀过的稳重气质让他显得有些冷漠和不近人情,却很有吸引力。
望见展小曦来也没有站起来,扬了扬下巴就算打过了招呼。
展小曦也并不期待跟他友好交流,定住步子往回侧了下脸,压了一压情绪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