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叮嘱她:“这几日在娘家好好歇息。”
“到了?我妈在不在?”黎尔因为旅途劳累,困得不行,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倦怠的缩在男人怀里,被他抱着上了楼。
他们这次去了北城有小一月的时间,去之前,就算知道温知宴暗恋她许多年,黎尔也不曾理解那许多年的时光代表的意义。
去完北城,黎尔都懂了,在他们结婚之前,男人抱着她的这双遒劲手臂,其实早就用来抱着她度过了许多年。
“在。”温知宴将她抱到黎家的小商品房公寓里,外面的夜早就浓郁一片,倪涓雅还没睡,翘首以盼的在等自家小棉袄回来。
见到温知宴用公主抱抱着她上楼,她像只终于被人驯养成功的小宠物,再也没有往常那股劲劲儿的野性,把脸贴在温知宴的胸膛上,恋恋不舍的依偎着温知宴,倪涓雅猜他们这趟去北城,肯定相处融洽,黎尔很难对一个男人放下戒心,愿意这么乖乖依偎着他过日子。
“阿姨,我先走了。”因为还没正式举办婚礼,温知宴对倪涓雅的称呼现在也没改口。
“尔尔去北城帮我爷爷操持寿宴累着了,想回娘家住几天。”他道出为何深夜把黎尔送过来。
黎尔把脸贴在温知宴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依恋着他的怀抱,不想离开,想这么一直贴在他怀里睡下去。
曾经,她觉得娘家是她自己家,现在,她忽然想跟他回他们的家。
“这几天就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算了。我去筹备婚事,有头绪之后再来接她。”听到温知宴这么说,黎尔觉得温知宴真是假体贴,她不想回娘家住的时候,让她回娘家住。
她想回娘家住的时候,他带刀来要挟她,要她立马搬回西灵湾。
“好。”自家女婿得体又帅气,矜贵又儒雅,倪涓雅这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我先把她抱到床上去。”温知宴把黎尔放到她被倪涓雅这个亲妈早就换了新床单跟被套的床上。
男人摘掉她扎在脑后的发绳,散开她的一头柔顺乌发,为她拉上凉被。
被他像个公主对待的黎尔开始香甜的酣眠,睡意朦胧中,隐约听见温知宴跟倪涓雅的说话。
“她去北城没有任性胡闹吧?”
“没有,很乖。”男人在夸黎尔。
“她就是这样的,从小被我跟她爸惯坏了,很多小性子,真是难为你了。”
倪涓雅这么说。
“我知道。我很了解。”男人淡笑,根本不以为意,他其实比倪涓雅更了解黎尔是什么样的人。
“她工作的事……”送温知宴到门口,倪涓雅还是担心黎尔。
“随她的便吧,想继续上班就上班,不想上就算了。”温知宴做出随黎尔喜欢的模样。
倪涓雅点头,瞧出来了,结婚之后的黎尔根本不是在夹着尾巴做人,而是在恃宠而骄的被这个完美女婿各种宠哄。
“我送你下去。”
“不
用了。不早了,阿姨早点休息。”温知宴极有礼貌的跟长辈告别。
黎尔一觉睡到隔天中午,一起床,就到处翻自己从北城收回来的行李,想确认有没有落下任何一件,每一件对她来说,都是人生瑰宝,她一定要带着它们过完整个余生。
第一件事她翻开自己的手袋,找那个装着情书跟春枝的信封,发现还在,她心里放下了。
第二件事是找给温知宴在北城买的那条领带,她精挑细选的用了她银行卡上好多钱,到现在还没被用上呢。发现它在她的行李箱里好好的呆着,黎尔开心了。
屋外倪涓雅在跟人说话,黎尔以为是跟黎正勤。
下一秒想起他们早就离婚了,黎正勤应该不会回这套房子来住了,黎尔对他的生理性嫌弃可以终止了,他终于得到了他的惩罚,孤独终老。
上了年纪的倪涓雅瞧不上他,不再年轻的朱婧仪也瞧不上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明白这点,黎尔现在住在三坪坝的房子里,不再如当初那么憋屈跟纠结了。
瞧见自己身上穿的是有卡通图案的薄棉家居服,洗漱完毕,她出房间来问倪涓雅,“昨晚你给我换的衣服?”
“我才没那个闲心。”倪涓雅从小到大都不爱伺候她。
“那?”黎尔猜到一个可能。
“温知宴。”倪涓雅回答,“昨晚抱你上楼来,放你到床上,还帮你换睡衣,发现你认床,还陪在你枕边,轻声哄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