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军医,你快救救他。他今年才刚满十六,我答应过他的家人会带他平安回家的。”
“没有呼吸和脉搏了,下一个!”军医冷漠的声音传到了贾赦的耳中。
“金疮药!”
“纱布呢?”
“抬走,下一个!”“抬走,下一个!”军医的声音在军帐中不断回响,每一次都像是重锤击打着贾赦的内心。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受伤的士兵一个个被抬走,有的还有生命的气息,有的却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贾赦重重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保持了清醒。
他开始同那些杂役们一样,不带任何情绪,机械地重复着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等动作。他的手已经麻木,但他的心却异常清醒。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直到深夜,送来的伤员才全部包扎好,整个军帐内弥漫着一种疲惫却释然的气氛。这时,墨白捧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贾赦的面前。
“吃些东西吧,累了一天了。”墨白的声音沙哑无比,嘴唇也因为长时间的喊叫和紧张而有些干裂。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对贾赦的担忧。
贾赦颤抖着接过墨白手中的碗,仰头将里面的食物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粗硕的颗粒划过喉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贾赦艰难的咽下嘴里的糊糊,却没有勇气再喝第二口。
“再吃些吧,军中就这条件。您若是实在受不了,小人就带您离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