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和夫人对望一眼笑了起来,“什么事比办年货还吃急?”
“嘿嘿……”这把我弄的不太好意思,拉杨泉的手也松开了,解释道:“不是急,是气,由气生急。”
“这可新鲜。”李世朝前端阁楼指了指,“能让名利淡泊的王侯爷发气生急的事还没听过。是谁这么不睁眼抬王家的刺?”
“李兄见笑了,这事都弄的满城风雨,说起来……”摇摇头,无奈笑笑,“小弟如今骑虎难下啊,本想着是个好事,可这变故叫人措手不及。”
“这么说子豪是想挣个长短出来了?”
说着就进了暖阁,杨泉一把推开侧边地窗棂探头四望。自言自语道:“今不知什么节气,左右熟人一个接一个,东营地老苟也跑来了,莫非都打了办年货地心思?”说罢朝众人一拱手,“下去招呼下,老熟人不问个好说不过去。”
“理当如此,杨兄请便。”目送杨泉下楼才落座,捧了茶碗暖暖手。苦笑一声,“王家从没生过挣长短的念头,也不愿意给人个争强夺胜地印象,就是想得个公允,把名声正过来罢了。”
“此话怎讲?”李世见我一幅悲凉凄伤的模样。也收了笑容不在打趣,口气变的庄重。
看看李世,又看看李夫人,心里估算下正确的切入点。避重就轻地先从周边下手。“小弟的脾性李兄还是了解的。小时候也轻狂过,也荒唐过,怕是丑事怪事干多了被老天惩戒,自大病一场拾了性命回来就再不敢随性所欲,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又惹了天罚。”
李世点点头,“应该的,这倒不算惩戒。是因祸得福了。有时候大病一场不是坏事,见识一下生死才知道轻重,才敢回头检视一下自身,才知道对错就一念之间的回寰。”
有点深刻了,我还没达到这种境界。不过是周边拉扯下好切入正题,不探讨医学,也不准备探讨死去活来的事。很凝重的点点头,十二分同意的表情宛若病床上地知己。“李兄这话透彻。越简单的道理越要下心思去体会。这话小弟懂,可大多数人未必明白。”满脸沧桑的长叹一声,“所以说小弟此次的遭遇也就李兄能体会到其中的苦楚。清流,谏官,那都是小弟最佩服,最尊敬地人。无关私利,也不恭维,即便事主是王家,对他们的敬仰始终不会改变。”
“哦?”李世笑了,“还当这仇结下了,没成想子豪能说出这番话来。”
摇摇头,“怎么能说结仇呢?同样是忠君为国,不过是看法不同,出发点不同,认知不同,得出的结论当然有偏差,谈不上仇,甚至连埋怨都没有。有时候小弟也想找了弹劾王家的几位大人能促膝交流,谈谈各自地观点,说说自己的看法,既然都是一心为国,哪怕再大的误会都能揭过了,说起来是志同道合,绝不是冤家对头。”
“子豪这番话说出去该有人脸红了。”李世摆了个笑脸,看了看自己夫人,却不禁叹息一声,“名来利往间,能有子豪这番心境的不多,不多。具我所知,能把自己摆了忠君为国这位子上的人不少,可除了他却容不得别人也这么想。明明都是一个目的,却处处针对,处处计算,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最可笑的是打了这个旗号排除异己,最可恨的是他自认为理所当然!”
这话听地我心里一个突突。还好,这不是说我,我还有那么高觉悟,暂时对排除异己的事拿不准方向,不过老刘和老李倒是相互排了十多年了。感觉这个话题太沉重,再谈下去不知道扯什么方向,赶紧转舵。天真道:“不至于,不至于,李兄言重了。有污吏就有清流,有奸佞就有忠直,邪不胜正。”
“哦?可往往混淆起来怎么辨别呢?”
“总是好辨别的,比方刘仁轨刘大人,李义府李大人,这都是忠直能臣,国之栋梁。”
李世忍俊不住,指了我哈哈大笑,“子豪还真的不挑拣。刘、李二位大人听了这番评价不知作何感想。”
“这个小弟还是有发言权的。同二位大人共事多年,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专长,小弟自愧不如。”话头扯出来就好办了,飞速调整下思路,循序渐进接近主题,“就拿这次王家的事来说,改制一事地确是经过深思熟虑地。当年和刘大人探讨过这个话题,围绕术业有专攻做了广泛的认证。此事因军购而起,工部一时难以满足前方地军备补给,这才会委托王家和内府两家作坊代工。
这说明什么?工部名下的作坊无论规模还是人数都是最大的,而且接军备供给肯定也计算过度量,本应该一切顺利却在前方将士最需要补给时候出了纰漏。”
“说说,”李世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