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都改了习惯。
张野吃饭快,待到他几口吃完了,谢文喆便也放了碗筷不肯吃了,逼得张野只能把每口饭都嚼满二十五下,这才能让谢文喆好好吃顿饭。
而谢文喆如今也将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抛诸脑后,每每喜欢在吃饭时与张野说笑。
此时张野便正听他讲同僚的笑话:“你知道卢安丰吧?就是那个南川党出身的中书舍人,这人实在有趣,先是听说我是郑超仕女婿,那个谄媚劲就别提了。前些时候又听说我和离了,再见我就招呼都不打,这又传出来说郑婉仪生病,他也不知道在脑子里想出了什么弯弯绕,居然又笑嘻嘻的凑在我身边来了,今日尾巴一样的跟在我身后转了一天,郭常元都叫不动他,可把郭大少气的够呛……”
提起郑婉仪,张野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与谢文喆道:“如今外面只说郑婉仪是生病了么?”
“是啊,说是急病,郑超仕为此特意告了假,一脸担忧不似作假,倒是一副慈父姿态。”
张野停了碗筷,皱了眉道:“左相府出了大事,郑二姑娘死了。”
谢文喆也没料想陈遇遥下手竟如此快,此时也颇惊愕:“怎的就死了?”
“我今日收到消息,说是手下的贴身大丫鬟刺死了郑二姑娘,随后自缢而亡。二姑娘的情郎被撵出了繁阳,郑府内封锁了消息,知道真相的人不多,俱已被控制住了”
“所以你这位暗桩到底是谁啊?很厉害啊!”
“……”
张野无奈,现在是讨论暗桩能力的时候么?
“郑婉仪死的突然,我只怕她的死会对你有影响。”
谢文喆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张野碗中:“没事,反正人也不是我弄死的。不过我倒是很佩服陈遇遥,做下如此大事,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陈遇遥?是那个郑二小姐的情郎么?是他杀了郑婉仪?”
谢文喆点头道:“应该就是他,这位陈遇遥可不能小看了,他可非是池中物。”
张野还是为谢文喆担心,问道:“他为何要杀郑婉仪?他是你派去的死士么?”
“我哪里使的动他,他杀郑婉仪是要为我死去的朋友阿遥报仇。”
张野想了想道:“肯为友人涉险,可见这也算位义士。”
谢文喆听得笑了,道:“算了吧,他哪里是位义士,不过是人在时不珍惜,人没了他才明白过来罢了。不过说起来,此人心机谋略不输于我,处世又比我狠辣果决,若非出身不好,只怕如今便已经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了。”谢文喆说着,又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心肠太软了啊~”
“……”
双龙山上死的那一千四百多人应该不会这么想。
忠贞
心慈手软的谢文喆很快就将郑家的事情抛诸脑后,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几日后,果然传出郑婉仪病亡的消息。
贤妃在后宫中哭成个泪人,然而人都不在了,只能去求个后事的哀荣,她自深宫中消息闭塞,只知道是妹妹嫁了谢文喆后病死了,对谢家真是刻骨仇恨。
自己的妃子死了至亲,她爹还是朝中大员,曲炳君不得不在今日翻了贤妃的牌子,他盘算的好,以贤妃此时的状态定然是伺候不了他的,他这次过去只需安慰几句,做个样子表示一下对左相很看重,对贤妃很好很关心的态度便可以了。
谁知刚入贤妃殿中,就见她领着一群伺候的跪在地上,口中道:“求君上为臣妾做主!”
曲炳君见她披头散发,素服赤脚,急忙上去扶,口中道:“爱妃这是做什么!正是严冬季节,你若冻坏可怎么好!”贤妃哪里肯起来,两行清泪流至腮边,她一头叩下去道:“臣妾小妹枉死,只求君上问问谢家,为何我郑家女好端端长到如今,嫁到他家不过几日人就没了!”
“听贤妃的意思,是要寡人斥责谢家了?”
贤妃哪里听不出曲炳君话中的冷意,但仍强撑着不肯请罪。小妹身体一向康健,怎会说没就没了!谢文喆如今正得君上重用,想必做了什么手脚害了小妹,父亲满心满眼都是权势名声,哪里会为小妹出头!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才能给妹妹讨公道!此时她不能退,退了,小妹就白白丢了这条命去了!
殿内无人说话,陷入了冰冷的沉默。最后还是曲王先开口:“贤妃僭越了。”他指望着这样斥责一句,贤妃请个罪,这个事就过去了,谁知贤妃竟是一声不吭,只将额头触着地面,一动不动。
曲炳君对贤妃是没什么耐性的,然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