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进退两难。
谢文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一来,旅军再无余力东进,繁阳安全无虞!
他的张野,仅凭一己之力,救大曲于危难中!
此时涌入谢文喆心中的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看着书信,见在结尾处,张野写到:“唯愿卿康健,素日常展颜。边关烽火苦,思卿梦里甜。”
谢文喆把信读了又读,看的眼前都花了,这才终于舍得把信收起来,问随安道:“张野这次带回来的信件都是给谁的?”
随安一早问过,答道:“张小将军好容易送一回信,自是写了许多。少爷一封,张家大小姐一封,听说还给朝廷写了战报……”
谢文喆此时心情大好,笑道:“你去与将军府说一声,这战报迟两天再送去宫中,这个消息我还需要再瞒两天。”
随安不明白缘由,但还是照着少爷的嘱咐去了。
第二日是谢文喆当值,康和安与他暗中说:“今日君上召见郑相。”
谢文喆点点头,便候在御书房内,明面上是等着随时为曲王拟旨,实际上是等着近距离看自己为郑相设的局是否能成功。
巳时刚过,曲炳君果然召了郑超仕来说话。
“郑卿前些时提到的东巡是很有些必要,只是如今城外流民肆虐,不知这东巡该如何开始……倒要叫郑卿替我出出主意。”
郑超仕一心促成曲炳君出城去躲旅祸,这流民的问题他亦是仔细想过办法的:“臣有一策,不如在繁阳西面城外三十里处设一救济难民的粥棚,一来可提现君上爱民之心,二来可以将流民引向西面,避免耽误君上出行!”
这主意真是绝了,曲炳君击节赞叹:“好办法!”一时间,真是明君贤臣相得益彰。
二人正在高兴,谢文喆插言道:“办法是好,只是不知这建粥棚的银两要去何处寻……”
“国库……”
“君上明鉴,如今国库虽未耗尽,但您将要东巡,这国库已然是捉襟见肘了。”
这话说完,便没人再说话了,一个个都似冥思苦想来钱的办法,却无一人敢言语一声。
郑超仕心中有盘算,国库的银子动不得,那么只有动曲王的私库了。逃出繁阳是为了活命,曲王该会同意自私库拿出钱来建粥棚吧……
“君上不妨开了内堂,也可支应一二……”
郑超仕话未说完,就见曲炳君面上的笑意“唰”的一下就没了,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郑超仕立刻知道他这话说错了,眼见要得罪君上,郑超仕生生把话又转回来:“只是内堂毕竟是国君私库,若是建个粥棚便要动国君私物,不免遭人笑话。”里外话都叫他说干净了,可是这钱仍然没个解决办法。
郑超仕见曲炳君面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一咬牙,道:“臣家中尚有些余钱,此时愿全数捐出以救国难!”
名声
御书房内,郑相的豪言壮语震惊了每一个人。
以繁阳外的流民数量来看,若建的粥棚能让所有流民都汇集,那么这粥棚的规模便小不了,又要顾及到流民是否会发生哄抢踩踏等事故,故而还要有足够的武力镇压,算算这个账便知这份花销只怕少不了。而且这施粥也不是一天就能引来全部流民的,只怕粥棚还要开设一段时间才行……这桩桩件件,哪一个都是白花花的银两散出去。郑超仕开口说了这话,可见是真的要全力支持曲炳君东巡了。
曲炳君也颇为感动,他不见得是没钱,只是这钱有人愿意倾囊相助,他不过也就感叹一声这位臣子忠诚的事,毫不费功夫,何乐不为?
“既如此,此事寡人全权委托给郑相了!”
郑超仕撩衣双膝跪倒:“臣领命!绝不负吾王期待!”
谢文喆笑呵呵的看着这两位,慢悠悠叹道:“君上与郑相君臣相得,堪称佳话!”
曲炳君省下一笔开销,十分得意,听了这话更是顺耳,特意起身去扶郑超仕:“郑卿自是我大曲的肱骨之臣!”
郑超仕哪里敢让曲王亲手扶他,立刻起身拱手:“臣不敢居功!”
一旁的康和安此时插话:“郑相大义,定将千古流芳!只是……”他又对曲炳君弯腰行礼,口中奏道:“而今东巡已定,然而施粥尚需时候,君上不妨择一良日启程。”
曲炳君听了点头:“是该如此!”又问郑超仕:“流民之事,郑卿还要抓紧着些才是!”
谢文喆此时又插言道:“如今郑相不仅要施粥安抚流民,更是要打点朝中事物,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