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谢文喆抿一口茶:“这正是敬亭绿雪,果然是好茶!”他将茶杯放下,看着丽娘笑道:“你也不必太担心,等到二月时你们便可用上银丝碳了,银丝碳最是少烟,想必不会呛了孩子。”
丽娘听了,立刻向谢文喆福了一福:“谢过谢相爷美言了!”回头见自己的四郎还没听明白这话,便扯了扯他的衣服,郭四郎一脸懵的跟着作揖,显然是没明白状况。
谢文喆一笑,不顾他夫妻二人挽留,拉着张野起身告辞了。
他二人走了,丽娘便拿指头去戳郭四郎的额头:“傻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你倒糊涂了!”
郭四郎是真的糊涂了:“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怎的就苦尽甘来了?”
丽娘倒:“你没听文喆说嘛,要让咱用上银丝碳了!”
“银丝碳怎么了,你冬日用的,就是我从家中带来的银丝碳啊,有甚稀奇的?”
丽娘都要被他气笑了:“亏你还是官家子弟,还没我明白!我朝只有官至六品以上才可用银丝碳,否则便是逾制!文喆说这话,分明就是要提拔你!你可明白了么!”
郭四郎心心念念的便是要做官,做了官便能出去单独立府,做了官便能摆脱嫡母的压迫,做了官便能娶了丽娘,此时毕生梦想近在咫尺,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许久方绽出个笑,而后却忍不住眼泪,抱着丽娘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
大家元旦快乐!晚上还有一更~
财路
出了小院时日已西斜,家家户户都升起屡屡炊烟来,几个小童在巷子里叫闹着疯玩,一溜烟的从树下下棋的老人身边跑过,惹得不知谁家的狗叫起来,一时间热闹的紧。
马车停的远,谢文喆与张野并肩走在巷子里,被这凡俗的烟火笼罩,似乎军中琐事与朝中争斗都已远去,为有安宁惬意。
谢文喆深吸一口气,道:“这是谁家的菜香,闻着倒叫我腹内鸣鼓。”
张野笑道:“往常不知有多挑食,王妈妈翻着花的给你做好吃的你也不肯多吃两口,如今这平常百姓家的吃食倒叫你开了胃口,这话要是叫王妈妈听了,只怕要打你。”
“王妈妈才舍不得打我,如今我这样出息,她只会兴高采烈的一天三次给我娘烧香,要我娘保佑我。”
瞧着谢文喆这版得意的神色,张野也不禁跟着笑起来,二人在这傍晚落霞的映衬下缓缓的走着,彼此都希望这样的时光能长些,再长些。
然而琼花巷终究还是到了头。谢文喆与张野坐进暗沉的车厢里,逼仄的现实便迎面扑来,叫人重新陷在里头。
“好端端的,怎的又突然提起东巡这一茬了?”
谢文喆低垂了颈子,道:“没什么,曲炳君说要去,我也只好由着他。”
“撒谎,”张野抽出他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敲在他头上:“如今又没有旅国大军压境,他曲炳君哪里会想到要去东巡?定是你拿的主意!”
谢文喆捂着脑袋,委屈道:“你要是用的顺手,回头我送你便是了,何苦老是用我的东西打我。”
“这附庸风雅的玩意除了能用来敲敲你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我要这个做什么……你别又打岔!”张野又用折扇敲了敲他抱着头的手背:“还不与我说实话么?”
谢文喆扁扁嘴:“你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一点都不可爱。”见张野眯起了眼睛,谢文喆叹了口气:“曲炳君去出巡,那就要在两位太宰中选出一位监国,我要争取到这次监国的机会。”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曲炳君何其善疑,你费尽心血监国,他回来后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道理你不会想不到,那为什么还要抢这个监国的机会?”
“阿野,你收编流民,如今银钱可是如流水一般?以你来看,还能撑到几时?”
张野也正在为此事发愁,但此时却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说了,转移话题这招不好用了……”
“我并非是转移话题,收编流民,国库又断了军饷开支,纵是你搭上将军府所有产业,一不见得能支撑到过年。我想着要趁着曲炳君这次出巡,得到监国大权,然后为你开一条财路出来!”
张野大吃一惊:“你竟是要开边贸?”
谢文喆笑道:“你怎么知道?可见这事情你平日就想过了,这才能猜出我的意图来!”
张野冷着脸道:“这事不行!”
“怎的就不行了?你信我,这事情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