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看,却见张野忽然睁开了眼睛,二人对视,谢文喆反倒先移开目光,口中道:“如今为防着人跟踪,还得绕些远路,只怕要些时候才能到家,你不妨先睡一会吧。”话音未落,就见张野伸出手来,一把将他拽倒在自己怀里!
谢文喆吓了一跳,缩着脖子问道:“阿野这是怎么了?”
张野并不出声,只三两下将谢文喆的斗篷解开扔在一边,谢文喆笑道:“这是要做什么……”却见张野动作不停,又去解他立领赤色袄褂的盘扣。
谢文喆不免有些慌了神,急忙握了张野的手:“车里太小,未免有诸多不便……”
张野闻言手下一顿,抬头看了谢文喆一眼,随即一只手便将谢文喆两个腕子都钳住了举过头顶,另一手仍在与他颈边的盘扣周旋。
谢文喆又气又急,口中只劝道:“阿野你听闻巩夕的消息便从西疆赶回繁阳,路上定是疲乏,不如先歇个晌,待到晚上……晚上……”话未说完,却见张野骤然欺近,谢文喆甚至觉得自己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他的下颌凑近了谢文喆的耳边,热切的呼吸叫谢文喆的耳朵迅速泛了红。
“你以为我是为了巩夕才回来的么?”
张野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不停,“我接了巩夕因贪污下狱的消息,便知你几次三番寄来的银子都是哪里来的了。”
谢文喆呼吸一滞,强笑道:“巩夕自是送上了门来的,我哪里有不用的道理,如今银子用了,罪名也叫巩夕担了去,阿野你该欢喜才是……”
“哦?我该欢喜是么?”张野终于解开了两枚扣子,单手将衣领掀至谢文喆的肩膀,露出了他的脖颈与白皙锁骨。
谢文喆好似怕冷一般瑟缩,却叫张野按着不能动弹,耳边只听张野轻声问道:“那你来告诉我,你这脖颈上的青紫指痕,要叫我如何欢喜!”
谢文喆来时特意穿了立领的衣服,指望能挡一挡叫张野发现不了,此时被拆穿了也是无奈,知道怎么缩也藏不住这被巩夕掐出的指印了,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放松了身体笑道:“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其实也不是很严重……”
张野见谢文喆不再挣扎,这才松了钳住他双腕的手,转而抬高了他的下颌,仔细看他脖颈间的瘀痕。
热气喷在谢文喆的喉结处,倒叫他痒到了心里去。他之前的推拒不过是怕被张野发现伤痕,如今被拆穿了,反倒没了顾忌。
看着面前小将军皱着眉的样子,谢文喆忍不住凑上前去,在他抿紧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躲闪不及……”
张野面色没有丝毫转暖的迹象,指腹抚过那指痕,冷冷道:“躲闪不及?若真是躲闪不及,这指痕怎会如此对称?两个拇指位置正是哽嗓咽喉,可见是面对面掐住了你!这印子清晰到几乎五指分明,说明你根本没有有效的挣扎过!”
谢文喆目瞪口呆,只听张野道:“你倒是与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下,你能叫人正面掐住脖子,却不做任何反击挣扎?”
谢文喆歪了头回避着张野的眼神,脑子疯狂的转着,然而还未找好借口,便被张野钳住下颌掰正了视线。
“这是又想要编故事骗我了,”张野冷着脸说道,“打从你寄来那二十万两银子来我便觉得不对,你的家底我最是清楚不过,王妈妈不会同意你动嫁妆,你又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现银!此后巩夕因着贪污被下了狱,我便知你这银子定是与巩夕的贪墨脱不了干系!我心中惶恐,怕你受这巩夕的牵连,这才从西疆急奔赶回,谁知你倒是已经有了一手好算计……你故意激怒巩夕,使他一时激愤在曲王面前施暴,如此便可叫他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下狱,对么?”
张野此时表情还算平静,可是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阿喆与巩夕无仇无怨,何至于如此耗费心机?只是因为自己与巩夕有着杀父之仇,阿喆才要算计的巩夕名声扫地家破人亡。
为此,阿喆甚至以身涉险,为的不过就是让他身上担负的军饷压力小一点,让他在边塞不至于因为银子而束手束脚。
但正是因此,才叫张野的心倍受煎熬。
阿喆遇袭时,他在千里之外,而阿喆被巩夕袭击的消息,几乎也瞒住了他。若非阿喆目光躲闪表现的颇为奇怪,若非巩夕一时激愤叫破此事,或许这件事至始至终也不会被自己知道……
谢文喆了解张野就好像张野了解自己,此时的阿野定是会自责,谢文喆伸手揽住了张野的脖颈,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道:“阿野,我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