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话,条件反射般的看向谢文喆,却见谢文喆比之方才动也未动,这话显然不是他说的。
说话的人是吏部尚书田宇,他是朝中公认的纯臣,通常说话公正,并无偏袒。
郭振海间说话的人是他,也略微觉得心安,之前他要与田家联姻,田家拒绝的干脆,而今想必也不会被那谢文喆拉拢才是。
却听那田宇问道:“郭相口称谢相乃是反了大不敬之罪,不知有何证据?”
郭振海脑子转的飞快,眼下曲王定是偏向谢文喆的了,但他也并未没有一战之力!
他在曲炳君手下为官多年,最是知道这位曲王有何忌惮,而今不如就借此机会挑拨一番,叫曲王对谢文喆起怀疑之心!
“君上,左相谢文喆动辄拿出八十万两文银赈济国库,此乃大逆之举!普天之下,只有为君王者才可如此行事,为臣者万万没有私授国库的道理!是以谢文喆此举明为忠心,暗为僭越!实该以谋逆罪名处置!”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顿时叫南川党徒冷汗涔涔。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都把目光投在谢文喆身上,指望着他能开口说句话为自己辩白,偏谢文喆此时仿佛是聋了,神色如常,却动也不动。
这就叫人疑惑了,这举动完全不像是左相平日的样子,在南川党人心目中,谢文喆精于算计,一副口舌便是死人也说的活,怎的今日竟三缄其口?
正在惶急,忽听有人冷笑出声:“郭相真乃贤才,罗织罪名更是一把好手!”曲炳君拍了拍手,又道:“那按照郭相的意思,谢卿捐银八十万两该算是僭越之罪大不敬,那寡人允准了此事,岂非共谋?”
听了这话,之前南川党的担忧紧张就似雾气一般散了个干净。就算罪名再骇人听闻,但只要君上不怪罪,那谢相定会安然无恙。
然而有人高兴有人愁,曲炳君此言一出,吓得郭振海伏身在地,将头磕的仿佛鸡奔碎米,口中惶然道:“臣绝无此意!还请君上明鉴!”
如此激烈的一场右相弹劾左相的政变,瞬间土崩瓦解。而其中的主角之一谢文喆,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
朝中众人此时同时在心中涌上了一个共同的念头:也难怪左相不说话,有君上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