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陵王有些微词,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鲜为人知的旧事。
河间王说道:“此处险要,我可以保守,朝政之要务,却无暇顾及。此时皇帝病体沉重,朝堂必定不稳,各路居心叵测之人,都在蠢蠢欲动,如唐度这般真刀真枪的过来,也算是光明正大的人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暗地里的潮水涌动,比之明处的焰火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杨卓心道:“看来还真是暗流涌动,不然不能叫河间王如此忧心。”
河间王似乎脑海里浮现出了金戈铁马,旗帜招展,尸横遍野,哀鸿满地的场景,对于上党王和北海王,以及江陵王,亳州王,他都是不敢指望的,从来这些王爷都等同于割据为王,迟早为祸了。
河间王的目光不禁投向了洛阳,想起了洛阳禁宫和那个久未谋面的元宁,他在做什么呢?
这个是自负才情和兵法在胸的人物,其隐遁多年,蛰伏待机,不能只是仅仅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就可以如此收手了,元宁必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也许会超出诸人的想象,叫人瞠目结舌。
河间王又想起了目下的情形,唐度拥兵三十万,河朔之地历来尚武,黄河以北都归属此地,恐怕一时三刻都是难以归附朝廷了,也许这个割据称王的事实,会被朝廷默许了。
河间王眼光投向了遥远的所在,云朵翔集,瓦楞般的云团开始集结,宛如潮水般涌来。
风声淡淡的响起,四下里树木摇晃,似乎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河间王看看杨卓,只觉得此人可以依仗,起码不会像亳州王几个王爷那样,不问正事,一心享受着朝廷带来的丰厚待遇吧。这是个大有可为的年轻一辈。
河间王不禁想到杜牧那首《九日齐山登高》: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
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
但是,接连三日都未曾见到唐度进攻,令元炜十分疑惑。
杨卓和毕晴都十分不解,不知道唐度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傍晚时分传来了急报,唐度的女儿唐娉雪,利用元熙的令符,诈开了新乡城门,夺取新乡。
一时元炜大为震荡,此时新乡被攻破,自己腹背受敌十分危险。
幸好此时扬州的水军统领薛武奇从扬州赶来增援,令元炜稍稍心安。
京城却出了变故,老皇帝突然病重,岌岌可危。
元炜深知此时关系重大,一旦京师皇帝驾崩,格局一定大变,则一切都会重新洗牌。
此时前方战事吃紧,新乡丢失,濮阳被唐度牵制住,如果唐度军马再次突破黄河防线,则洛阳休矣。
越担心什么,越会发生什么。唐度的军马再次突破了西线,大军进驻黄河北岸。
而元炜身陷濮阳,不可突围,就算是突围出去,一旦遭到了唐度的全力追击,也会全军覆没。
元炜进退两难。
此时,洛阳还是传来了噩耗,老皇帝身心疲惫,加之被叛乱之事所扰,终于驾崩。
太子元馥主政,一时朝野重新洗牌。
但是,唐度的兵马未退,只是在黄河北岸观望。
唐度大军几乎控制了黄河北岸大部分地区,令周围的集镇都望风而降。
新朝廷不敢调动西北主力,以免残余的西羌狼族乘虚东进。
同时又难以抵御唐度的进攻,只好责令河间王和唐度和谈。
河间王早就想和唐度和谈了,只是未得诏令,不敢如此吧。
此时,唐度也是急于修整,于是与河间王和谈。
唐度的条件十分苛刻,希望朝廷封他为河朔王,统领河北之地。
河间王与朝廷商量后,只好
答允,因而短短不到三个月时间,唐度成了河朔王,唯一的异姓王。
河朔九屯欢呼雀跃,朝廷也是忍气吞声,不加追究。
杨卓和毕晴离开了濮阳,一路西进,直奔邙山。
而元熙郡主也顺利归京,毫发未损。
河间王总算是长出一口气。
杨卓和毕晴回到了邙山,主持帮务。
中州依旧是清卓帮,长兴帮和总镖局三足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