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王侦查得知,于是秘密调集上当的亲信主力军,迅速沿山麓南下,又联合洛阳的内应,打开了北门,进而进入洛阳,逼走了元馥。
北海王自然是和上党王一路,此时进入洛阳,却也是春风得意的。
洛阳城暂时安静下来了,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切都不像他们预料的那么简单。
洛阳东面是唐度的三十万大军,和濮阳河间王二十万军兵,西面是凉州将军瞿中威的三十万军马,和长安留守的五万精锐主力军团,南面还有江陵王的十几万军马,东南方有亳州王的几万军马,虎视眈眈。
洛阳一时被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四处都是惊涛骇浪,但是一时却无大事发生。
唐度和河间王互相牵制,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举兵进犯洛阳。
而亳州王向来暗中窥伺,不会轻易举兵勤王。江陵王谨小慎微,更不会冒此奇险。
凉州军团,专为抵御青海的西羌狼族而设,断不会轻易离开驻地,进驻长安或进京勤王。
长安军团留守虽有五万,但是人员混杂,成分不一,不易统帅,所以暂时也不会对洛阳形成实质性的威胁。在这种奇怪的平衡局面下,洛阳居然暂时保住了。
上党王和北海王在洛阳艰难的玩着平衡,小心翼翼。洛阳默然。
杨卓和毕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点晕,心道:“这新君居然如此苦命,刚刚铲除了元宁这个内患,却又被自己的王叔赶出了京城,到了长安。当初上党王和北海王进京叛乱,各位王宫贵胄居然都是坐视不理,只有少数的宫廷禁卫死拼到底,但是这也是杯水车薪的。可见,当时新君初立,地位不稳,始有此祸。想来当初喜公公主政,留下的是多大的一个烂摊子,都要新君来收拾,着实难办。“
元馥面对的是如狼似虎的上党王和北海王,阴狠恶毒的元宁,和那个突然崛起的河朔王唐度。
朝野纷争从来不断,不管是庙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还是施政纲领的逐渐下发,都是如此。
做皇帝难,做好皇帝更难,想来元馥此时深有体会,但是他必须坚持下去,坚持走下去。
北海王和上党王暂时控制了洛阳,倒有点战战兢兢,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四处群敌环视,河间王在东,长安与此也不甚远,南阳之地接连巴蜀荆襄,需要防范荆州兵北上,和唐度大军的西进,这种压力也是不小的。
元馥这个烂摊子本来就难以收拾了,想不到却又是突然在遭遇变乱,弄得一塌糊涂。
河间王倒是对皇室十分忠诚的,可是当初为了对付濮阳的危局,只好将他调去抵御唐度大军。此时面对洛阳失守,新君逃遁,河间王身在濮阳,更是深感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幸,元馥并没有灰心丧气,只是呆在了长安,蛰伏待机。
洛阳身在中州的关键位置,北面是邙山和上党,朔州等地,山地居多。
杨卓和毕晴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伫立于暗处,窥伺动静。
风吹荷叶,四处倒是风景清幽,月色朦胧,淡淡的月色照到了水面上,留下了扑朔迷离的幻影。
忽然,一个人从屋脊上飞跃下来,到了他们的近前。
杨卓一看,却是那上党王属下的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