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该不会疯了吧?
萧稷摇摇头,不再去想,快步回家,远远看见大门口站着一行人,仪仗是朝廷来人。
他不禁放缓脚步,四下张望,不见有人封街,心下稍宽,用比较慢的步子走近大门,愣在五米开外。
“萧执笔,圣上无旨意,无上谕,请放松些。”大内太监细声道。
“是,大人。”
萧稷沉声道,心颤抖起来。
萧家,至少有七百年没有御赐了。而在七百年前,仅每年逢年过节的御赐,都能让全家过得非常富裕。
“万寿节快到了。
圣上仁德载世,臻于至善,正德厚生,特赐功臣勋贵遗孤万寿之礼,以表圣意抚恤之天恩。”
“草民萧稷,谢圣上隆恩。”萧稷伏地叩首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内太监满意地点头,扶起萧稷,轻声道:“萧执笔,你含冤入狱,以骨刮腐肉,此事已经传开,惊动圣上。圣上望你能够顾全大局。”他一再压低声音,“有人居心叵测,拿此事做文章,真是其心可诛。”
萧稷沉声道:“公公,草民懂得该怎么做。”
买卖,价格公道,永不磕碜。
大内太监满意地笑了,从袖中取出五千天龙币,放在御赐银盘上,拍拍萧稷的肩膀。
萧稷躬身接过御赐银盘,恭送大内来人离去。
他,庄重地捧着那御赐的银盘,步入了庄严肃穆的祖宗祠堂。
银盘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荣耀。
他细心地清点起盘中的宝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十万零五千个天龙币,沉甸甸的,象征着皇帝对有大功于王朝的勋贵遗孤的天恩浩荡。
那柄刻有“尚方”字样的三尺金剑,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诉说着萧家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特赐的绫罗绸缎,每一匹都精美绝伦,如同艺术品一般。
然而,最让他感到困惑的,却是那三包花种和三包药苗。
他凝视着那些花种和药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仙人掌、牵牛花、梅花,这三种花种虽普通,但为何会出现在御赐的宝物之中?
而那雪莲、人参、当归,更是珍贵无比的药材,皇帝为何会赏赐给他?
他思索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老宅中的花园和药园。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花种和药苗小心翼翼地收入囊中,一时圣意难以揣度。
萧稷不再去想翰林院北仓被封闭的事,专注于打理“家业”,一份种田悠闲,一份读书写意。
他听说征虏军大兵压境天燚城,正是风铭要为麒麟骠骑大将军萧燚的遗孤萧稷讨个公道。
谁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
无非是借他人的由头,干自己的事。
萧稷这个风铭骷髅王剑的分身,正值年轻气盛之时,已有深深的厌倦之意。
他相信本体的风铭,也厌倦了尔虞我诈,兵临天燚城,无非是施压朝廷,以战促和。
当今的天龙王朝,能堵在麒麟骠骑军团家门口的军团,还真的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征虏军。
正值仲夏时节。
萧稷种植的菜品中,辣椒、茄子、菜瓜等已成熟,留下自己日常吃的,其余的拿到菜市场上卖,价格公道,数量有限,往往半个时辰不到,全部卖完。一来二去,单凭自己的辛勤劳作所得,已攒够五十个天龙币。
萧稷计划着,去人仓里买四个侍婢、两个男仆,这个数萧宅符合王朝规制,而最麻烦的是他的婚事。
萧家人虽穷虽落魄,与草民无异,但婚姻大事必须向朝廷上奏折,或御赐婚姻,或圣上批准自行迎娶。
萧稷爹是一个酗酒之人,不学无术,圣上仍然给赐婚司北伯的嫡三女为妻。
萧稷正式向宗正府递上奏折,奏明娶妻生子、侍婢、男仆等事,一一上禀,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候御批。
萧稷迟迟等不来御批,仍不见北仓开仓,他这个从九品执笔郎似已不存在一样,心里愈发没谱。
在浩渺的天龙王朝之中,萧稷的日子过得如同浮萍般飘摇。
天龙王朝,此刻正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
几件大案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人人心惶惶,无人敢轻易言及。
然而,在这波诡云谲的风暴中,萧稷却显得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