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停下手中剑,瞪视着紫鹃,想学着风锦他们的口气,骂一句“没规没矩”,自己底气不足,没有说出口。
“是婵儿姐吗?”
“嗯嗯嗯!”
风铭提着剑冲进二房的院子,大吼一声:“住手!”
“咦呵~,狗`日`的,你个病耗子,敢管我们二房、三房的事?”
“打他,往死里打,打死我兜着!”
五男五女一拥而上,将风铭摁在地上往死里打。
风铭本就有先天性心病,一时晕厥,昏死过去。
当他醒来时,妈妈守在床头,黯然落泪,见风铭醒过来,转而微笑,一脸苦涩。
“傻小子,那是二房头的事,你爸爸掌着风家门户,也不能多做什么。”万婉轻叹一声,苦笑道,“现在好了,你婵儿姐被你爸爸接过来,将你的月银一份为二。她就住在你的隔壁,伤得很重,由春泥照顾。”
“妈妈,风铉他们,太过分了。”风铭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妈妈,我要尽快练好七星剑法,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从今往后,没有妈妈的允许,不许你走出‘婉约苑’半步。”万婉无比肃然地叮嘱,转而低声吩咐道,“我的儿啊,你要好好想想今日之事,不要傻头傻脑地生闷气。”
风铭眨巴着眼睛,听不懂妈妈的话。七岁的年纪,的确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可另一个强大的记忆让他转瞬间明白过来,今日一事,乃是一场阴谋。哪怕是风铭被打死,孤儿风婵儿被打死,掌家风作相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万婉忙去了。
风铭吃了三碗肉汤,来到隔壁,只见风婵儿仍在昏睡,头上捂的冰毛巾上冒着白雾。
风婵儿在发高烧,只要陷入深度昏迷,就要出大事了。
春泥起身,眉头微皱,朝风铭微做一揖,与紫鹃走了出去。
风婵儿的心怦怦狂跳,好似急促的鼓点声,全身红得像是红油所浸,体温高得吓人。她已气若游丝,只差咽下最后一口气。
“紫鹃,紫鹃,快叫我妈妈。”
风铭跑到门口开门,发现门从外面上了锁,任他怎么喊、怎么摇门打门,都没有人应。
他赶紧跑到床头,唤道:“婵姐姐,婵姐姐,……”
风婵儿的眼皮微动,但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跳声也越来越弱。
风铭迅速调动强大到令他十分恐惧的记忆,寻得一门名叫“沧海幽泉”的神通法门,立时按着人体穴位的脉络顺序,在风婵儿身上按摩起来。仅一个周天,风婵儿的心又跳动起来,怦怦地,像是渐渐急促的鼓点。
“有门!”
风铭十分激动,再按一遍“沧海幽泉”的经络穴位,风婵儿剧烈咳嗽起来。
风铭扶起风婵儿,将一杯冰水小心翼翼地灌进她的口中,只见她身上被按过的穴位上开始冒出黑气。
“铭弟!”风婵儿的声音极轻微,“水,火,木,……”
“婵姐姐,她们把门从外面锁了,我出不去。”风铭气喘吁吁,“姐姐,你身上再冒黑气。”
“黑莲!”风婵儿微声道,“爸爸,妈妈,都是被黑莲毒死。”
“咦!”风铭手一抖,将风婵儿丢在床上,忙道,“姐姐,你没事吧?”
“铭弟,切记,不要把我叫醒!”
风婵儿昏晕过去,气息再度微弱,而她身上的黑气渐渐退去。
正在此时,门被打开,紫鹃、春泥、秋雨三人并肩走进来,蹦蹦跳跳,有说有笑。
风铭双拳紧握,冷不丁重重打了一拳春泥,打得春泥流鼻血。紫鹃与秋雨眼疾手快,不待风铭第二拳打下去,便将风铭拉开。
秋雨怒道:“铭少爷,你为什么打人?”
紫鹃附和道:“就是,平白无故的打人,凭什么?”
“你们为什么锁门?”风铭怒吼道,“在风锦他们面前,你们就像温柔可人的小母狗,在这里你们却像是无恶不作的害人母狗。今天锁门一事,我定要告诉妈妈,打你们赶出风家,早些配了外面的杂种。”
风铭怒不可遏,欲挣脱紫鹃秋雨,把三人都打一顿。只不过,那三人均年长六岁,对付一个从小多病的七岁男孩,绰绰有余。
风婵儿偷偷看在眼里,不禁暗笑,心道:“风铭,这个大傻子。傻子,也是好的,再也不会是别人的眼中钉,平平安安过一生。”
四人相持到万婉来了,才纷纷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