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妆大吃一惊,这是他第二次,说要带她出宫。
可不管是那一次,还是这一次,她都会一次一次地阻止他。
她才用那样的条件让太后用了假遗诏传位,试问太后又怎么会放她离开宁元政桓这个世候去,难怪太后不会往他的身上想到什么。
“王爷……”
才开了口,却被他打断:“太后要我查兴园的事情,前几日,我应了。只说事成之后,要她应我一件事。”
前几日?
原来太后找他是为了这件事!不过太后不信元聿烨。她会找元政桓倒是也说得过去。毕竟,那时候太子出过事,她也找过元政桓帮忙的。
脱口问:“您知道是谁所为?”元聿烨不是一直怀疑着他么,如果能找到凶手,那么他也清白了。
元政桓点了头道:“就是太仆玩忽职守,他已经被先皇赐死了。”
错愕地看着他,不想他竟想以这样的结果去捂塞太后!
压低了声音道:“场上的马被人下了药,此事……”
" 尚妆。”抬抬眸,启唇道,“此事不得再提。”马被人做了手脚的事情,只几人知道,消息再不会蔓延。
那件事,他查得越深,零碎的线索却越发让他觉得诡异。他一开始,以为是元聿烨,如今看来,似乎,又不像。他想,他不该继续查了。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他还是少插手为妙。
尚妆张了口,一下子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男子已经驱了轮椅上前,浅声道:“离开这里,可好?”他也累了,而这,已经是他要的结果。他暂时,也该离开了。
是的,只是暂时。
可她,却不能留在这里了。
尚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好啊,自然好。
她在心里应承着。 眼泪流出来,打湿了脸庞,没有声音,他不会知道。
强忍着,开口拒绝他:“奴婢不想离开这里。”
他的身子微颤,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为何?”先前,是因为顾会先皇,那么如今呢?她还顾忌什么?
“因为,我已经拒绝不了权力的诱惑了。”抿着唇说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男子轻笑着摇头:“别闹了尚妆,你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她给他的感觉,从来就不是。
他伸手向她,他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她身体的温度。却在那一瞬间,面前的女子突然后退了几步,他的指尖一颤,终是空垂了那手。
听她的声音传来:“王爷错了,人是会变的。”
“尚妆”
“奴婢还有事,得过内务府一趟,先行告退了。”朝他福了身子,逃也似地离开。
心好痛啊,可她须得好好咬紧了牙关挺着。跑了几步,越跑越快。
莫寻远远地站着,看着长廊中的人,狠狠地握紧了双拳。他的功夫极好,虽然隔得远,却亦是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二人说的话。此刻见尚妆离去,忙抬步冲上前。
也许,他也是不希望尚妆与自家主子在一起的,可,眼看着她说这样伤他的话,心里又是抵不住升起怒意。
手,缓缓地抚上胸口,从那脚步声离去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好疼。
“莫寻,为何她们……”皱了眉,却不再往下说。
莫寻的心中一痛,忙道:“主子,您还有莫寻,莫寻永远不会离开您!”目光,又看向女子离去的方向,咬着牙道,“先前先皇年事已高,她自然瞧不上,如今新皇登基,她怕是眼巴巴地想巴结上去!这样的女人,主子何苦留恋!”
见他不说话,莫寻自知说错了话,暗自骂着,只好道:“主子,一会子回府,便拟了折子上奏,请准离京吧。”
元政桓还是不说话,他确实该离京了,可,此刻走,他心里还有着放不下的人啊。如何叫他走得安心?尚妆从内务府回来的时候,瞧见灵阙她们入宫了。太后从关雌宫迁往郁宁宫,如今的关雌宫已经有了新的主人—慕容云姜。先皇的嫔妃,没有子嗣的,全都迁往皇家祠庙,终生为皇家祈福。
及至傍晚的时候,元聿烨等人才回来。
:()凤帷春醉: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