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钻心的疼。咬着牙,不吭一声。他想发泄,她便忍着,绝不与他抬杠。
他喊了灵阙去榻上休息,就是不与她说一句话。
他看着她,明明浑身都在颤抖,她也不会开口求烧一句。他握紧了双拳,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心里堵得很,可做了竟又不觉得轻松多少。
元聿烨猛地闭了眼,话既然说出了口,他也不会收回。她若是愿意跪着,就一直跪着。他不禁烦躁地转身,背对着她。
他睡到半夜,心里仿佛是千万只蚂蚁在爬,惹得他辗转反侧。索性便翻身坐了起来,尚妆吃了一惊,抬眸看着床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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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是看着她,咬牙道:“渴了。”
尚妆低了头:“是,奴婢这就给您倒水。”手,撑在地上,咬着牙艰难的爬起来。
双腿颤抖得厉害,她拼命稳住身子,跟跄着转身,伸手去取水壶。元聿烨凝视着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想起那时候在成王府,他说给他倒一杯水的时候。她还对他恶言相向,还想戏弄他。不知为何,想到此,嘴角微动,竟想笑出来。面前的女子已经转身,他一下子僵了僵,立马沉下脸来。听她小声道:“茶凉了,奴婢让人换一壶。”
“不必了。”他冷冷地说着。
尚妆点了头,端起杯子,小心地走上前,每走一步,都咬紧牙关,怕一个不慎,就跌倒在地了。
“皇上。”她的声音小小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却并不接,只直直地看着她,殿内的灯光很亮。可她的脸色略微带着苍白菱唇上,有着一片殷红之色。跪得那么久,怎么能不疼呢…她,真坚强。
“呵”他苦笑,这些都不是为了他。
“皇上……”见他不动,她只得又唤了一声。伸手往前,身子一个不稳,她惊呼一声跌入他的怀中。手中的茶水,泼了他一身。
水是真的凉了,透着衰衣渗进去。 “皇上!尚妆惊得抬起衣袖替他擦拭,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那一次,是悉数倒在了被褥上啊。这一次,她可算变本加厉了。
元聿烨俯身,将她扶起来,他开口说着:“既是失手,明儿个该叫人砍了你这双手 。”
尚妆却是笑了:“奴婢的命都是您的,何况一双手。他救过她是事实,她会记得的。她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只是远太远。
他的恨,她要保护的人,却是一味的敌对。
叹息一声。
男子俯身将她拉到床上,尚妆惊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将她推在龙床之上。
尚妆惊道“皇上,奴婢没有资格躺在这里。” 龙床,不是一个宫女可以睡的。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嗤笑一声,启唇道:“朕会让你有资格的”说着,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衫,湿了,真冷啊
尚妆的视线略微变得模糊,她颓然一笑,真没用,跪了这么久,终是撑不住了。他呢?他想做什么?
才撑了起来,却觉得身子一软,竟直直地倒了下去。好累,也好疼啊。
翌日,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还躺在龙床之上,尚妆忙跳起来,下床的时候,只觉得膝盖处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已经不疼了。
元聿烨不在,一个人都没有瞧见。
出去的时候,恰巧见灵闻端了东西进来,见她起来,开口道:“皇上说,你醒了,先吃东西。”将东西搁在桌上,她才站在一边。
今早,瞧见她睡在龙床上,她苦涩一笑,她就知道,不管怎么罚她,元聿烨心里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尚妆张口欲问话,灵阙却尴尬一笑,转身出去了。
桌上,除了吃的,洗漱的东西已经摆在一旁。尚妆怔了下,继而又笑。横竖也就这么些时候了,他说的饯行酒,就在这几日。
从内室出来,不见灵阙,倒是几个宫女见了她,恭敬地叫她“尚仪”。她才猛然想起,原来她还是御前尚仪”。
元聿烨说,没有他的命令,她不得离开乾承宫半步的。她也不出去,太后对她虎视眈眈,她要是死在太后手里,太过不值了。
今日是登基大典,过了今日,元聿烨便是名副其实的西周皇帝了。 齐贤妃见了,可会合笑九泉了。
尚妆吸了口气,等过了年,便是始兴元年了。 在这一个新时代的开端,她不知究竟损了多少人命。
新皇登基,各位王爷划分了封地,便要离京去各自的封地。一些已经成年的世子和小王爷,也都分别封了郡王,亦是有了自己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