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开了窗,白天的时候下过雪,此刻的风吹上来,真冷啊。
一夜无眠。
因为有了元聿烨的口谕,她是不必去郁宁宫给太后请安的。尚妆有些怅然,他这么做,也许并不是为了保护她。她还记得,他说,为元政桓饯行,需要她,亲手斟一杯酒。
“呵”,不觉笑出声来。
她何尝不知,他是在用他的方式惩罚她。
先皇的遗诏他记在心里并没有忘记,他可以轻易地开口,要她亲手去做那件事。她是不能怪他的,那次在成王府,他曾说过的,成王败寇,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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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及至傍晚的时候,竟又下起雪来。
比之昨日的,还要大。
尚妆正呆坐在窗边,突然听太监尖声叫着:“皇上驾到—”
吃了一惊,本能地抬眸瞧去,从这个角度,是看不见门口的情形的。她到底惊愕了,将她随便去在这里,此刻下着雪呢,他却又来了。
宫女急急跑上来道:“娘娘,快些出去迎骂吧。”
迎驾,是啊,他现在是皇帝了。
叹了一声,随宫女出去,跪下行了大礼。满屋子的太监宫女都叫着“皇上万岁”。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入内,张公公忙帮他拂去肩头的雪花。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嘴角微动,上前轻扶了她起来。
“谢皇上。”尚妆低低地说着。
“走吧。”他握住她的小手。
尚妆吃了一惊。脱口问:“去哪里?”
他笑:“怎的你这么快就忘了?朕说过的,待皇叔走的时候,朕亲自为他践行。”
瞧着面前男子的脸,身子微微一颤,就是今日了么? 也好,这件事,迟早都是要发生的。
元聿烨淡笑一声,用自己身上的裘貉裹住她娇小的身躯,如今他只一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尚妆心头一颤,低声道:“皇上还是自己去看,奴婢不要紧。他拧眉瞧了她一眼,执拗地裹住她的身子,开口道:“你可不再是奴仆了。“那是什么?”抬眸盯着。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朕的修容。”她并不逃避,直直地问着:“皇上是忘了我们立下的字据了么?“没忘。”不像是为了解释,他又补上一句,“你离开之前,永远是朕的修容。
“皇上……”这个有区别么?
他却是皱了眉,一手拥住她朝外头走去,一面道:“走吧,可别让拖的皇叔等久了。”
说着,二人出了门。
张公公忙跑上来帮他们撑伞,却听元聿烨开口道:“不必跟了,都远远地跟着吧。一
张公公怔了下,也不敢说话,只呀咐了一干人等远远地跟着走。
尚妆被他拥着,有些局促,微微动了动,身边的男子突然唤她:“雩儿。”
尚妆微微吃了一惊,抬头,他却并不看向她。雪花落在他的发梢,晶莹的一片,她只瞧见他的侧脸,略显刚毅。听他问:“你有多喜欢他?”
他,元政桓。
尚妆怔怔地望着他,不知为何突然这样问她。
他缓缓侧脸,雪似乎越来越大了,风迷了他们的眼。他眯起了眼睛,霸道地说:“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朕的。”
尚妆凄凉一笑会么?
她已经没有明天了,这个,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去,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景致看得有些不大真切。
而尚妆,却突然觉得一震。
她认得了,这里再往前,是一座亭子。
是那个亭子!
他低笑一声:“朕选的这个地方想来你们都是喜欢的。”
“皇上……”他是故意的。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微微皱眉,继而又道:“看来,皇叔已经到了。”
心头狠狠一震,尚妆不禁抬眸瞧去。亭子里,若隐若现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纵使看不清趁,她都知道,那是元政桓和莫寻。
她的身子被他拥得愈发紧了,厚厚的裘貉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裹住,她应该是不觉得冷的。只是不知为何,总有一丝冷冷的感觉,从心头窜上来。
离得那亭子愈发地近了,尚妆的心跳得飞快,微微咬着唇,男子的手置在她的肩头,低下头来瞧她一眼,似乎是满意的一笑。
“主子。”亭中,莫寻远远地瞧见这边一行众人过去,低声唤了元政桓一声
只一声,他便知道是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