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太监宫女们,房中只剩下他二人。尚妆再也忍不住,开口问:“情花,是什么?”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低声道:“顾名思义啊。情花不是毒,它原本是用来试探对方是否已有心上人的一种奇花罢了。若是有,想起心上人之时,心口便会有刺痛的感觉。只不过是将它的药剂加大了。”
“那?,一会儿如何”颤声问着,实则,她心下已经猜中些许,却仍然忍不住要问出来。
他抬眸看着她,薄唇微启:“会如何,你不是都已经瞧见?”
“解药呢?”她原本以为,会是鸩酒。只见,齐贤妃便是被一杯鸩酒赐死的。却原来,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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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着:“没有解药。”严格来说,情花是没有解药的,只是,若是方才,是她一并喝完了那两杯酒,他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不可能。”她摇头,她不相信,是他不愿拿出来,故此才骗她没有解药的。一定是这样!
在他面前,欲要跪下,却被他的大手挡住了,听他的声音冷冷的:“唯一的办法,便是斩断情丝。”那是筑快,最彻底的法子。他并没有骗她。
突然退了半步,斩断情丝,那又谈何容易啊!
她惨白了脸看看他,嘎咽道:“藏起遗诏的是我,和他没有关系。皇上不该恨他,该恨的,是我。”她原本,是想喝了那两杯酒的。此刻想来,倒是元聿烨算计得好,他知道,元政桓会抢先一步喝了那两杯酒,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是么?
他的指尖一颤,突然笑起来:“你怎知朕不恨你?朕自然恨你。所以你给朕听好了,从今往后,朕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他明日离京,你大可以去送他。哦,对了,相信你没有忘记,朕说过的,他死的那一日,便是放你离开之时。朕金口一言,定当信守承诺。你若是舍不得他死,就好好地待在朕的身边,你若想逃,朕不会放过你。朕还会让他第一时间知道脱是如何对待逃跑的你。”
这段话,他说得畅快淋漓,可却只他自己知道,说了出来,那扎人的字眼,同时也刺痛了他自己。
分明是恨着的,可是折磨起她来,为何自己却又那么难受?
咬着牙,突然一拳狠狠地击在桌上。
只听“啪—”的一声,被震起的茶杯翻滚至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
尚妆大吃一惊,见他突然起了身,背对着她。
她咬着唇开口:“皇上原来也这般狠。”
他冷冷一哼,道:“这么说,原来你是希望朕直接杀了他。 "
尚妆一时语塞,他又道:“朕待他不薄了,至少没要了他的命。”可他所做的一切,几乎灭了西周皇族!回身,直直地瞧着面前的女子,他嗤笑道,只要你不在他身边,朕敢断定,他定不会死。”
指甲陷进掌心,只要他不死,她当初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男子突然逼近她,低语着:“忘了他,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错愕地看着他,见他独自行至床边坐了,朝她道:“朕的修容,你还不来替朕宽衣么?”
尚妆深吸了口气,终是抬步上前。
半跪在他的面前,抬手去解他的扣子,手颤抖得厉害,连着他龙袍上的龙刺绣,竟微微觉得扎得手疼。他低头看着她,用这样的手段留住她,折磨元政桓,终是他泄恨的一种手段。
不知为何,他竟又想起她初进宫之时,浣衣局的嬷嬷想着法为难她,她多聪明啊,一招四两拨千斤,就破了对方的计。倘若那时候,他的母妃没有想到用她去陷害太子,也许一切,又都会不一样。
猛地闭上眼睛,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回头了。绝不。
那时候的日子回不去了,他不再是成王,她也不再是那个小宫女了。
手腕突然被他抓住,尚妆一惊,身子已经被他拉过去,顺势倒在床上。她本能地想才挣扎着起身,却听他惊呼一声,继而紧皱起了眉头,尚妆才想起他手臂的伤,此刻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
他往她身上靠了靠,喷出的气暖暖的,话语微带着倦意:“过了今晚,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到底是震惊了,他方才还说,要她忘了他,他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刘,他竟直接说,过了今晚,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元聿烨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灵阙撑着伞远远地站着,那日元聿烨说要她准备情花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想究竟是要用在谁的身上。直到今日悄悄跟着来,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