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冲动,想说,她其实是尚妆,才不是什么安陵家的小姐。
“雩儿。”男子低吃着又唤了她一声。
猛地回神,想来她是真的傻了。勉强一笑,摇头道:“皇上不是‘朕’,却还是这西周的皇上,西周的天子。”她只是在告诉他,这个,不会因为他一句“我”而做任何改变。
“小姐,太医来了。”门口,想起荼茶的声音。
尚妆忙抬头要太医进来。
太医进来了,行了礼,便上前,小声问:“皇上哪里不舒服? "
元聿烨有些不悦,不过是方才被她捏疼了,如今哪里还真的疼?他还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她是在意他的身份,还是依旧还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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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妆见他不说话,便道:“太医给皇上瞧瞧伤处,他方才……说手疼。”总不好说是她弄疼的,便只是支吾了下。
闻言,太医忙点了头,小心地抬起他的手臂,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探上他的脉,沉吟了片刻,才道:“回娘娘,皇上没事,好生养着,切勿使力。”
如此,尚妆也放了心。
太医下去了,荼茶轻将门关上。
尚妆转了身,朝他道:“不早了,皇上早点睡吧。臣安扶您躺下。”说着,俯身去扶他。
谁知他的身子僵硬着,她微微用力,他也不动。
“皇上……”她愕然,好端端的,他又怎么了李
“雩儿。”那双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眼,微微一痛,他开口问,“你还怪我,是么?呵,倘若当初,他坐拥这西周的江山,你还会留在他的身边么?”
她既然在意他皇帝的身份,那么,换了元政桓呢?
还是,她在乎的,根本就是他元聿烨这个人?
尚」女不免一怔,她不曾想他居然会主动在她的面前提及元政桓。她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在她面前提起他的。
一辈子……
浑身徒然一震。
她怎的就突然这样想了?
只是,他说的话,她承认,她亦是没有想过。那时候,她对先皇说过的,她最大的愿望,不过是相夫教子。的确,如今的元幸烨不能给她,可,倘若换个位置,元政桓能么?
不,她不知道。
如今不过是,他做了皇帝,而元政桓离京了。
掩起了眸中的痛楚,她故作平静地开口:“如今还说这些作何?王爷已经走了,且,不会再回来。皇上睡吧。”即便回来,也不可能来找她。他想,莫寻也是断然不会允许他来的。
他与她,从元聿烨御赐的情花那一日开始,便已经再也不可能了,不是么?
他却握住她的手,尚妆抽了抽,他握得更紧了。
眸子紧紧地锁住她,尚妆有些心悴,他突然道:“我只是告诉你,我不怕在你面前提及他。”
不怕在她的面前提及元政桓?
今日,他的话真奇怪,她有些听不懂了。
“谢谢皇上放过他。”她笑着说。
他一拧眉,亦是笑:“别小瞧了他,总有一日,会叫你刮目相看的。”
尚妆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今夜为何突然说起他?”这真不想元聿烨的作风啊。他却是侧身躺了下去,一面开口:“只是告诉你,下回见了他,不要太吃惊
终是震惊不已,下次见了他?他此话,又是何意啊?
再欲开口问,只见他已经轻闭了双目,翻了身,睡了。
心下棍叹一声,元政桓能有什么让她惊讶的呢拿册了王妃,还是其他。
继而,又不免想笑,即便真的册了王妃,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如今册了王妃,也属正常了。
伸手征了被子替他盖上,在床边坐了会儿,他似乎是睡熟了。呼吸渐渐地平稳下去,身子稍稍动了下,见他皱起了眉。俯身,小心地将他受伤的手放平,转身吹熄了灯,也上床躺了。
待醒来,已经是始兴元年的早上了。
今日的早朝不会有太多的事,不过是听听各地的年成和民生罢了。
尚妆其实醒来,听看张公公唤了人进来伺候,也不睁眼。
过了会儿,听元聿烨叫了荼茶进来。听他道:“若是伺候不好你的主子,朕会好好治你。”
“奴婢定当竭尽所能。”荼茶的声音低低的,倒是没有惊慌之意。
尚妆微微握了握双手,从今日到今天,她还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