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烛光摇曳,周沫的住处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承载不起这份悲痛。
周沫的声音,那个曾经温柔如水、充满生机的声音,如今已经彻底沉寂,再也无法在这片空间里回响。
“姑爷,周姑娘和孩子都没保住!”稳婆低着头,不敢直视陆瑾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陆瑾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如遭雷击,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温度。
他想要质问命运为何如此残忍,想要嘶吼出心中的不甘与愤怒,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努力想要迈动脚步,冲进去看周沫最后一眼,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真……真没办法了?”过了许久,陆瑾终于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他多么希望稳婆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周沫还在等着他,等着他们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姑爷,咱们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姑爷请节哀!”稳婆行了一礼又赶紧回了房间。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陆瑾全身都没了力气。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身边的沈言溪和聂无辞忙紧紧的扶住了他。今天这悲痛的一幕也让她们无所适从,只听人说生孩子难,却没想到这么难。
陆瑾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
陆瑾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周沫的样子和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切割着他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夫君……”沈言溪想安慰几句,却发现此刻的自已笨嘴笨舌。
“溪儿,扶着孙婿回去。”老太太白露说道。
周沫名义上虽然只是陆瑾之妾,但因为本身出身门阀,又是岳母周曼云娘家的姑娘,所以沈家的至亲之人都一直守在这里,只是没想到一个下午的忙碌,终究一尸两命。
“我不回去,我去看看沫儿……”陆瑾说完就提了口气向着屋里走去,边上人急忙阻拦也没能拦住。
里面的稳婆和郎中见到陆瑾进来,忙让开了地方。好在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要是刚才血呼啦啦的都不敢想。
陆瑾进屋看到旁边坐着一个妇人紧紧的拉着周沫的手哭的泣不成声,那是周沫的母亲俞氏。
陆瑾来到床边,看着昔日的那个周家娇女此刻毫无血色的安静的躺着,没有表情,没有光彩。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跪倒在床边,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周沫冰冷的脸庞,泪水如泉涌般涌出。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周沫就这样离他而去,也无法接受那个还未曾谋面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他跪在床边,双手依旧颤抖地抚摸着周沫的脸庞,仿佛想要唤醒她,但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冷的触感,无情地提醒着他残酷的现实。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无法再看清周沫的面容,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与心中的悲痛交织在一起。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进无尽的悲伤,每一次呼气则像是在试图将这份痛苦排出,但却无济于事。
他低声呼唤着周沫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不舍。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倾泻而出。
但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周沫再也无法给予他任何回应。
沈言溪忙让屋里的人都出去,甚至就连俞氏也被掺了下去。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与其让他堆积在心里,不如就彻底释放出来,更何况,夫君和沫儿应该有很多话说要吧。
沈言溪和聂无辞悄悄退了出去,可也不敢走远,就在房门口候着。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陆瑾和周沫两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陆瑾仍旧跪在床边,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周沫那毫无生气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在他的眼中都化作了无尽的哀伤。
他轻轻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周沫的手贴在自已的脸颊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曾经的温暖。但冰冷的触感再次提醒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