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压在身上的男生推开,刚想用术式就被男生拽着一起跑。
我们跑了很久,穿过了树林,越过了小溪,最后在一座石桥上停步。
我喘着气说:“我的自行车还在那里。”
男生似乎想说什么,结果被我说得一愣,下意识道歉。
“对不起,晚点我去帮你找回来。”
“没关系,它应该不会把自行车偷走。”
“……我觉得它应该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
“我想也是。”
我们坐在石桥边,因为在蝶屋待过,我的包里常备着一些药物,我用酒精棉擦拭男生摔破的手臂,他似乎比我更加不善交际,整个人僵硬地不敢动。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
“你看得到吗?”
“什么?”
“刚刚那个妖怪。”
“那不是咒灵吗?”
我们互相茫然地对视着。
他的刘海有些长了,在微风吹过的时候我才看清他的眼睛。
和琥珀一样。
我晃着腿,问在庭院晒被子的奶奶。
“世上除了咒灵外还有妖怪吗?”
“有的。”
“那奶奶也可以看得见吗?”
“可以啊。”
奶奶脸上带着怀念的笑容,她骄傲地说:“毕竟我姓的场嘛。”
夏目贵志成为了我第二个朋友。
山田静一边恶狠狠地把便当里的章鱼香肠串在筷子上,一边捧着书道:“那些人真讨厌!”
“为什么?”
“他们说夏目是怪胎,还说和夏目做朋友的你也是怪胎。”
我眨眨眼,没有否认,我想在很多人眼里我应该都是孤僻的,从来不主动和同学交流,也不参加社团活动,久而久之成为了班级里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山田静不断抱怨着,“那些没眼光的家伙,明明最开始还偷偷议论你有多么的好看,现在却开始都说你奇怪,难道一定要符合世人标准才不算异类吗?那这样的标准究竟是谁定下的呢?真是太荒谬了!”
山田静是学校里唯一愿意与我亲近的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自己老家也有和我一样的女孩子,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无法和旁人一样选择冷落排挤我。
她也是除了奶奶外唯一见过我消灭咒灵的人。
我偶尔会在夜晚的村子里散步,顺便练习咒力的运用。
某天夜里,在我杀掉一只咒灵的时候,我遇到了因打工而晚归的山田静,她看见我手中充当咒具的菜刀,犹豫半天在把我当疯子和杀人狂之间选择了和我说晚上好。
我觉得她是个心肠软的好人。
比常人多一世经历的我,还是成为不了像炼狱先生或是炭治郎,亦或是甘露寺小姐那样开朗又健谈的人,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独特的个性,又十分容易害羞、爱哭,从小到大旁人谈论起我来,给予最多的都是安静、乖顺之类的评价。
唯独炭治郎,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感叹道:“雪音小姐真是像雪一般温柔的人。”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雪可以和温柔联系起来,我总觉得雪是冰冷的、无情的,它甚至可以变成天灾夺取人们的性命。
最后,我把这句话归于是为了不伤害我的自尊心,所以把安静这个词美化了一下。
在香奈惠死去后,我和忍学着微笑,试图把她的意志延续。
却被不死川先生说像个只会傻笑的呆瓜,在我和香奈乎排排坐的时候,无一郎也会说我们两个像没有灵魂的女儿节娃娃,但是甘露寺小姐倒是很喜欢,她会摸我的头夸奖我可爱,我也很喜欢她。
最近到了梅雨季节,我打着伞从家里出发,遇到了同样准备去上学的夏目贵志。
“早,的场同学。”
“早上好。”
我发现夏目贵志的伞架似乎坏了,他只能一只手持着伞,另外一只手撑着伞架好让它不会缩回去,我将伞朝他倾斜。
“一起撑吧,奶奶给我准备的伞很大。”
夏目贵志已经湿了半个身子,我看见他犹豫几秒,最后像不太会拒绝人类好意的猫,慢慢钻进我的伞下说谢谢。
我们安静地走在上学路上,突然夏目贵志说:“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我愣了愣,想到山田静和我说那些话。
“要转学了吗?”
“嗯。”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