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卫点头,继续回忆。
他当时从两个木箱缝隙往外看——
少年骨瘦如柴,手脚戴着镣铐,人被绑在柱子上,他微垂着头,长发散落在肩头,半边脸沾着脏污的血,目光始终平静地垂向地面,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旁人的谩骂无动于衷。
被人指着鼻子骂,绝无可能是没听到,他是当真无所谓、不在意,才会如此淡然处之,又或是仇恨尽数记在心里,只等一朝翻身,再尽数清算。
小弟叹道:“要知道这小子如此难以驯化,莫说五两银子,就是倒给咱钱,也不该将他买了。”
刀疤男不满:“怎么,你觉得老子治不住他?!”
“不不,是这小子太磨人,白白误人时辰,刘管事让大哥教化这帮罪奴,便是看中大哥的本事。”
“呵,莫说他真是只狼崽子,便是狼王,老子也照样能驯成一只狗,还是那种只会趴在你脚边流着口水摇尾巴的狗。”
“……”
“大,大概就是这样。”
李护卫眼瞧着自家姑娘脸色愈发阴沉,心底也愈发没谱起来。
乔姝月兀自沉浸在怒火里,一旁的紫棉却从李护卫的神情中看出些许不同。
紫棉:“可还发生了什么?”
见乔姝月的目光落了来,李护卫抱拳跪地,声音悲怆,惶恐道:“小的有罪!不慎弄丢姑娘给的画像,请姑娘治罪!”
乔姝月瞪大了眼睛,倏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