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可是由济州古董协会会长牵头主办的鉴赏会,到场不少人虽不能说各个都是鉴宝领域的行家里手,但对古董字画的了解也绝对不算少。
而赵兴隆此人在古董鉴赏圈子的声名在外,加之先前他对自己的判断还说的那般笃定,这让人不免有些担心唐天策。
然,唐天策面对在场众人纷纷而来的质疑声,并没有恼羞成怒,面上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和煦笑容不见丝毫慌乱之态。
唐天策先是轻轻拍了拍秦倾舞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后,便大步上前将那只鼻烟壶拿起朝向众人,道:“我之所以说,这鼻烟壶是仿品,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鼻烟壶做的不够真。”
“具体原因,则是它烧制的年代应该在晚晴时期到民国初年。”
“晚晴至民国初年?”
听闻唐天策这么说后,围观众人都满头雾水朝他这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知他是从何判断的。
见状,唐天策倒也没想着再继续卖关子,直接将鼻烟壶递到赵兴隆手中:“赵先生不妨你自己用手掂量一下。”
“掂量一下?”
赵兴隆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明就里的从唐天策手中接过鼻烟仔细
掂量一番:“这鼻烟壶,重量上的确是有些轻啊。”
但随之,赵兴隆又望向唐天策满脸不以为然,道:“但轻一点又怎么了?”
“古董鉴宝界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位鉴宝大师是单凭借鼻烟壶自身重量来判断其真品,仿品的!”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是吗?”
唐天策笑着反问,食指轻点了下壶身彩面,道:“那这个又当作何解释?”
闻言,所有人都得目光都不由得顺着唐天策手指的位置看去。
其中真正对鼻烟壶有着较深造诣的人更是心惊不已,面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赵兴隆见众人神色怪异,心下不免‘咯噔!’一声,没来由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凑上前一看,先是不屑一顾。
但当他又再次观察这鼻烟壶彩层的地方,眼神慢慢凝固,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一颗心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沉去,额头上更是渗出丝丝冷汗来。
“现在你们相信,为什么我会断言这鼻烟壶是仿品了吧?”
唐天策等众人后退,目光环视全场,笑呵呵的问道。
“不……”
“不好意思,唐先生,刚刚是我
们见识浅薄,错怪您了。”
“在这,我向你郑重道歉!”
“对不起,唐先生,刚刚都是我们眼界狭窄,冒犯到您了 。”
伴随唐天策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竟都不约而同的躬身道歉,而后他们又不屑地扫了眼赵兴隆讥讽,道:“小赵总,麻烦你下次鉴宝时擦亮眼睛看清楚,看明白了再下结论。”
“你可知,就因为你这一句话会让不知情的人损失几千万吗!”
“就是说啊!”
“要我看,这个小赵总才是那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典范!”
“小赵总,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回去好好深造一下,再出来指点江山。”
“就凭你现在这点道行,还差得远呢!”
“……”
听着耳边传来众人那满是不屑,讥讽,嘲弄的言辞,这使赵兴隆一张老脸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了,一言不发,心中却是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该如何找回场子。
而一旁的秦倾舞看着场中众人风评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时,不免有些不明就里。
她轻轻拉了拉唐天策的大手低声问道:“天策,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天策微微一笑,为其解
惑,道:“我的判断依据也很简单,首先重量轻,这就说明鼻烟壶本身胎骨密度较低。”
“此外,这只鼻烟壶虽胎釉洁白匀净,但凡事都怕一个比字。”
“只要你拿它和乾隆年间的鼻烟壶藏品相比的话,这鼻烟壶无疑在做工上就稍逊一筹的。”
“再用放大镜去看,还能发现在鼻烟壶釉面上还有着细小的棕眼。”
“不仅如此,这鼻烟壶的胎质也不够精细了,只要细心观察便能发现鼻烟壶彩层较厚。”
“另外,彩面的光泽度也欠佳,颜色虽浓,但却过于艳丽。”
“除了胎骨彩面外,真正让我心中起疑的还是这鼻烟壶本身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