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草民凭的是我大乾子民的血性,凭的是我皇之圣明!”
秦旻不卑不亢回应道。
一番话,竟是让皇帝无言以对。
倘若皇帝反驳,那便是说明他非圣明之君。
楚恒看向秦旻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赏,攥紧了拳头,暗暗为秦旻加油鼓劲。
好一个草民!
好一个秦旻!
竟敢在皇帝面前如此狂妄,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正当此时,门外太监禀报,黄公公来了。
一听这话,皇帝面色骤变,“今日朕就放你一马,他日再敢妄议朝政,朕绝不轻饶,下去吧。”
“还请皇上给草民一个准话,究竟是否仍派公主和亲宋国?”秦旻仰着头,再一次以下犯上。
“秦旻,你胆子也太肥了,父皇都已经说了放你一马,你怎么还不知见好就收?你还知道你是个草民啊,身为白衣,妄议朝政已经是死罪!”楚恒说着,悄然扫了一眼皇帝,见皇帝面上带着怒色,紧忙道。
“你也不好好想想你现在代表着整个秦家,秦家上下十口皆死尽,唯独你活着,你无倚仗,再这样下去,就算父皇不杀了你,林家,还有哪些曾经和你秦家有仇的权贵,也会要了你的性命,届时,你和你祖父三代人费尽心思经营的生意,岂不是要再次落入他人之手?”
闻声,皇帝面色不由缓和了许多。
当年秦旻祖父秦恒乃是皇帝一手提拔的户部尚书,秦恒任职户部期间从未贪过国库一文钱,不仅如此,当初秦恒接手的户部几乎成了个空壳子,是秦恒生财有道,用了二十年时间,让国库充盈。
也是因为秦恒使得国库充盈,大乾在今日才有了与宋国一战之力,长达两年的征战,朝廷从未向百姓多派一文钱赋税。
奈何物是人非,如今的天下人那还记得当年的户部尚书秦恒。
皇帝感慨万千,道,“你祖父去世之后,朕曾命礼部为他拟订谥号,是为忠正,虽有谥号,却无追封,是朕之过失,朕今日便下诏,追封你祖父为文忠侯,准你袭爵。”
“如此,你也不再是白身,当严于律己,不可再鲁莽。”
原本以为皇帝至少会呵斥与他的秦旻,此刻云里雾里。
这皇帝脾气未免也太好了!
楚恒轻声一咳,提醒道,“秦旻,父皇准你袭爵,封为文忠侯,还不快谢恩!”
闻声,秦旻后知后觉,脑海里再一次充斥着刚才他的那一番话。
知子莫若父,恐怕是刚才楚恒一番话,让皇帝回想起了当年秦恒的功劳,以此重赏秦旻,让秦旻能有所倚靠。
可楚恒这样做又有何目的?
秦旻略一思忖,还是跪了下来叩谢皇恩。
“父皇,想必皇祖母已经久等了,儿臣这就带着秦旻到万寿宫,聆听皇祖母训话,”楚恒说着,给秦旻递了个眼色,示意秦旻见好就收。
如今的他也是个侯爷了。
转瞬间。
秦旻沉声道,“皇上,草民对社稷并无功劳,也不愿站在祖父功劳之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草民懒散惯了对朝廷礼仪一窍不通,唯恐有伤朝廷体面。”
“秦旻,你有病吧!父皇册封你为文忠侯,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要羡慕于你,你怎能拂了父皇对你的一番美意,你可别忘了,如今你在京都城仅是个商人,无权无势,若是错过了今日,你将难有翻身之日!”楚恒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也没想到秦旻居然会拒绝。
这可是侯爵,即便林妙然为大乾打了大胜仗,也不过是连升三级,未能得到赐爵,而他却是唾手可得。
如此恩宠,岂能不受?
皇帝饶有兴致的问道,“你难道不想做我大乾王朝的侯爷,不想做朕的臣子,向朕效忠?”
“即便草民是一介平民,也能效忠皇上,只是草民不愿让天下人戳着草民的脊梁骨,以为草民就是个靠着祖父封荫的废物,”秦旻高声回应,不卑不亢。
“朕准你袭爵,并非是因你祖父的功劳,而是因为你孝敬朝廷的一千万两银子,且为朕挽回了险些损伤的圣明,”皇帝笑了笑,一摆手,示意楚恒将御案之上的一道圣旨拿给他看。
“这是朕让礼部拟订,给林王氏的诰命封号,如若不是你状告林王氏母子,让朕知晓了她的真面目,这道圣旨就要下达林府,天下皆知,如此岂不是有伤朕之圣明?”
就这蹩脚的借口,竟是出自一国之君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