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内外,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任由京兆府衙役如何阻拦,也无法挡住一众看客。
“都听说了吗?这醉香楼是秦旻那厮的,好家伙,这人可真是大胆,居然让他手底下的人杀了王太傅的侄儿!”
“你可别胡说八道,小心一会儿姜大人出来割了你的舌头。”
“嗐,这不是明摆着的,就是秦旻那厮记恨王太傅在刑部大堂之上为林家母子开脱,因此让手底下人在此处杀了王太傅侄儿,以此报复王太傅嘞。”
“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你们没听说这秦旻是谁,他祖父是当初的户部尚书,我大乾第一尚书,朝野内外谁不仰慕秦老大人?秦旻在这时候突然说出自己的身世,不就是想要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是重用与他。”
“对对对,当时我就在刑部大堂外,亲耳听到太子殿下说了,皇上准秦旻随时觐见,这是多大的荣耀,再者说咱们这位皇上那可是个仁君、明君,对待老臣一向没话说,保不齐皇上看在秦老大人的份上,给他官做嘞!”
一时间,醉香楼外吵嚷一片。
姜诚忠站在楼上,通过窗户看到了一众看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一旁班头听着百姓们的议论,惴惴不安,“大人,再让他们这样明晃晃的议论下去,恐怕会把事情闹得更大,要不然还是卑职下去将他们强行驱散?”
“就算他们此时不议论,也难保他们不会背后议论,嘴想在他们身上,你总不能把他们所有人的嘴都缝上,任由他们说去,正好本官也想听听,”姜诚忠沉声道。
闻声,班头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您平日里办案,不是最讨厌无关人等胡言乱语,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多数都出现在京兆府衙和刑部?”姜诚忠两手撑着窗台,一双冷眸扫过楼下正在说话的那些人。
班头顿了顿,透过窗往外看去,突然眼前一亮,“大人,您可真是火眼金睛,还真是,您要是不说,卑职还没注意……您说这些人是不是什么人派来的?”
姜诚忠阴阳怪调道,“京都城不大,却是聚集了牛鬼蛇神,不过也好,如若这京都城太过于安静,本官反倒是不大习惯。”
不多时。
一辆马车停靠在醉香楼前。
姜诚忠刚一看清下车的人,当即快步下楼迎了出去。
还未等他行礼,楚冕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姜大人快快起来,你如今正在办案,诸事繁多,就无需这些繁文缛节了。”
“多谢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到来,有何吩咐?”姜诚忠一本正经询问道。
这时。
姜诚忠也注意到了在楚冕身后的秦旻,有意略过他。
楚冕扫了一眼众人,最终目光定格在醉香楼大堂之内,看着地上那一抹血迹,剑眉微簇,“本宫听闻此处有命案发生,特来看看,不知姜大人查得如何,可是已经抓住了凶手?”
“本案正在调查当中,有疑犯,但仍不能确定是凶手,另外据伙计所说,当时被杀之人正在雅间与人饮酒,然,案发之后,这人跳窗出逃,现不知所踪,下官已经派人全力搜查,”姜诚忠拱手回应着,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秦旻。
感受到他的目光刹那,秦旻不由面色一沉。
看来此事当真与潘五有关,姜诚忠犯了难,否则也不会模棱两可回应楚冕。
楚冕冷哼了一声,厉声道,“什么疑犯,竟敢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姜大人,请你务必尽快破案,还死者清白!”
“是,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调查本案……”
还未等姜诚忠把话说完,王冰染在家奴搀扶下,哭哭啼啼的从醉香楼里走了出来,扑通跪在楚冕面前,哭得死去活来。
楚冕见状,连忙将王冰染搀扶起身,“王师傅,您节哀,您放心,本宫一定会过问此事,绝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太子殿下啊,下官的侄儿冤啊,他不过是到这酒楼饮酒吃饭,不曾想,不曾想竟丢了性命,下官的侄儿可怜啊……侄儿王骞父母早亡,他一直养在下官家中,下官对他如同己出……我可怜的骞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看着王冰染捶胸顿足嚎啕痛哭,楚冕于心不忍,连忙搀扶着他好言安慰。
不料。
王冰染一见秦旻,就如同见了仇敌一般,直接朝着秦旻扑了过去,张开双手就要死死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