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所言极是,之前咱们实在是高看他了,下官以为,从今往后相爷不必再担心皇上如何如何,说到底,相爷都是百官之首,率领文武群臣多年,皇上就算想要对相爷出手,也必须考虑考虑。”
“对对对,皇上也上了春秋,将来这大乾的家还得太子殿下来当,有相爷辅佐,太子殿下也可高枕无忧。”
“我等群臣皆听命于太子殿下和相爷,有相爷和太子殿下在,我大乾才有光明,我等臣工才有盼头。”
众人纷纷附和,不约而同朝着袁世良、楚冕恭维。
闻声,袁世良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楚冕。
见楚冕不开口,袁世良沉闷的一声咳嗽,“太子以为秦旻此人如何?”
被突然点名的楚冕,猛然回过神,笑着回应道,“外甥涉世未深,好些人和事未必能看清楚,还请舅舅多为外甥看看。”
“身为太子你也该有些主见,终有一日微臣会老去,不能一辈子为你把关,”袁世良说着,冷不丁话锋一转。
“今日见了秦旻,微臣以为这人多多少少有些用处,毕竟是你父皇看中的人,或有出色之处是你我未能看明白的,因此,微臣还是那句话,此人可交,但只能利用不可深交,以免将来将殿下拉下水,得不偿失。”
楚冕连忙躬身回应,“是了,到底还是舅舅考虑周全,外甥记下了。”
这些年来,不论遇上什么事,楚冕总是在袁世良面前像个学生似的,纵使有獠牙,也不敢龇。
袁世良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最好,国子监的事你也该多上点心,那些进士都是将来你的左膀右臂,为他们求得一个好的去处,也是为了你自己。”
“是,外甥一定上心,”楚冕毕恭毕敬回应道。
“去吧,你陪秦旻入宫,在皇上面前你也表现表现,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对秦王纵容、疼爱,你这当太子的也不能总是让你父皇批评,好歹也让你父皇说你几句好,”说着,袁世良朝他摆了摆手。
没有君臣尊卑,有的只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耳提面命。
几名大臣随即向楚冕微微一拜,恭送他出了门。
直到楚冕身影远去,几人又一次围着袁世良溜须拍马。
“相爷真不愧是我朝之栋梁柱石,就连太子殿下也得听命于相爷!”
“那可不,无论如何相爷都是太子殿下的亲娘舅,民间有句俗语,天上的雷公,地上的舅公,娘亲舅大,即便将来太子殿下继承大统,也得听娘舅的话不是?”
“相爷刚才提到了国子监里头的那些进士如何安排,下官突然想起来有一个空缺,或许要紧……”
随着蔡永珍加入其中,众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相互观望各怀鬼胎。
在场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有两三名进士记在名下,哪一个不想给自己的门人谋一个好差事,将来也能腾升有望,而这也是这些人今日聚集袁家的真实目的。
万一被分到穷乡僻壤,恐怕这一辈子都将无法踏足京都,位列中枢。
老谋深算的袁世良又怎能不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只是一直没有开口。
哪想这蔡永珍率先沉不住气,兜兜转转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袁世良沉声道,“关于新科进士的安排最终还是要由本相和皇上商议再定,至于你们各自的门人去往何处,担任何职,本相会酌情安排,不过在圣旨下达之前,你们也该约束各自的门人,莫要再生事端。”
“有相爷这话,下官等也就放心了,多谢相爷成全,往后下官等人定会好生培养这些新科进士,让他们成为相爷最好用的棋子!”蔡永珍眉开眼笑,甚是识趣的表态。
这些人刚一告辞,便有下人来报,那被驱除出国子监的十几名进士前来拜见。
袁世良拒之不见。
任由那些进士如何恳求,袁世良依旧置之不理。
……
皇宫,御书房内。
秦旻正和楚冕跪在房中。
许久,仍不见文圣帝现身。
“太子殿下,皇上也召见您了?”秦旻跪久了实在是膝盖疼,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见状,楚冕脸色一黑,急忙提醒,“这是在御书房,不可对皇上失礼,快起来,跪好!”
看他一副一本正经模样,秦旻只觉着好笑,“殿下,您说您也真是的,何必让自己这么累,不管怎么说,这皇上也是你爹,儿子就算是怕爹,也不用这么怕吧?”
“先臣子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