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是这副模样,朕是狼,还是虎,竟让你如此畏惧?”
文圣帝面无表情质问道。
此言一出,楚冕慌忙就跪了下来,“儿臣,儿臣并非惧怕父皇,父皇是真龙天子,儿臣敬畏……”
“什么真龙天子,朕不过是个孤家寡人罢了,起来吧!”
说话间,文圣帝笑呵呵的看向秦旻,又看了看桌上已经被秦旻吃了一半的糕点,“你说这外头的糕点比朕的御膳房做的还要好,为何这御膳房的糕点,几乎都进了你的肚子?不好吃,为何还要吃?”
“饿,您迟迟不来,微臣这一整天都在为您办事,粒米未进,精神实在是不济,唯恐御前无法奏对,因此才用这糕点填饱肚子,还望皇上恕罪,”秦旻微微拱手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楚冕心生羡慕、嫉妒。
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想在父皇面前如秦旻这般随意,奈何从小到大文圣帝对他过于严厉,让他不敢有半点失仪引皇上不悦。
久而久之,他也就养成了在文圣帝面前小心谨慎的性子。
莫说随意,就是大声说话他也不敢。
文圣帝面色温和,轻声笑道,“既然让朕恕罪,那就应该拿出点诚意来,改日进宫,你给朕带一些外头的糕点来,让朕也尝尝,是不是与御膳房做的不同。”
“那容易,微臣明日就给您带一些来,”秦旻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那叫一个泰然自若。
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位一国之君,而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一听这话。
文圣帝笑逐颜开,朝着秦旻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秦旻一脸诧异。
“你小子在国子监怒杀两进士,放逐十多名天子门生,闹得沸沸扬扬,仅这一会儿功夫就有数十名大臣上奏弹劾与你,要让朕拿你问罪,你好歹写个自辩折,再将本案卷宗呈上,让朕了解事情始末,再决定如何惩处与你。”
文圣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道,“你这一不自辩,二不将卷宗呈上,难道你就不怕朕将你也给发配边关?”
毕竟是在御前,该有的恐惧秦旻还是有的。
可今日的文圣帝,似乎并没有要严惩他的意思,也让他松懈了几分。
秦旻面色一凛,沉声道,“回禀皇上,微臣依法严惩何童宁、李权两名杀人犯,并非怒杀,此二人已经招供认罪,人尽皆知,微臣以为,此事微臣做得并无不妥,也就无需自辩。”
“至于有人弹劾微臣,恐怕这些人当中也有李权、何童宁的好友亲朋,微臣恳请皇上一查到底!”
此言一出。
文圣帝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见状,秦旻当即单膝跪地,回道,“微臣斗胆以为,本届科举考试或有不公之处,以李权、何童宁为例,微臣曾暗中调查,此二人并无实才,却能金榜题名,其中或有猫腻!”
“除此之外,二百多名进士当中,也有不学无术者,如若让这些人得了官职到地方为父母官,定会祸害百姓,给皇上脸上抹黑!为了大乾千秋万代,也为了天下万民,微臣恳请皇上严查这二百多名进士,剔除庸才,留下贤才,如此天下万民定当称颂皇上圣明,更加仰慕我皇陛下!”
一番慷慨激扬的“自辩”,让楚冕目瞪口呆。
他这那里是在向皇帝复命,分明是在挑战文武百官,挑战袁家!
楚冕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攥紧,想要开口,却又哑口无言。
文圣帝目光一沉,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一,一切听凭父皇做主,”楚冕慌忙回应道。
“这些进士当中有一些是袁相爷的门人,他们还未中举就已经去袁家拜师,这些人当中大多数是好的,可有一些是你舅舅袁相爷不得不收的亲朋好友家的子弟,他身居高位,却也有难为之事。”
文圣帝缓缓走下台阶,来到楚冕面前,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科举考试为国举贤,高门学子、寒门学子当公平竞争,靠的是自己的真才实学,如此考中才有资格和能力为国为民办好差事!”
“朕已上了春秋,近日来身子不大爽利,太医来了好几次,也不知朕还能有几年的活头。”
闻声。
楚冕吓得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父皇万年!儿臣恨不能这病痛长在自己身上……”
“你是太子,国之储君,将来这大乾还要靠你来治理,朕是寄希望于你,希望你能刷新吏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