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
只是心中松快的同时,也好像缺了一块,有种莫名其妙地空空落落,空得让人难受,像百爪挠心。
为了压制住自己这种奇怪的感受,她直接干脆利落地清空了聊天记录,也清空了他留给她的所有青涩回忆,沉默地向自我宣告,感谢林承雨并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也确认他自此从她的世界离场。
谁允许他如此任性又恣意地出现在她身旁?
谁允许白天来了再过,怎么就非要他端出来这个蛋糕呢?
他一个人祝福,没什么多余的话讲,又势单力薄,她会开心吗?
乘屿打量着她的神色。
看吧——
他祝福了之后,她显然没有一丁点儿开心的模样,只是迷茫地望着那蛋糕,连带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迷茫,像蒙上一层扑朔迷离的雾气。
乘屿在那眼神之中微微蹙了眉。
……奇怪。
她看他的模样,像是在看他,却又不像在看他。
他很难描述清楚这种感受。
但他能够确认,那并不是殷容一贯看着他的眼神。
“你……”他刚张口,便被女孩打断了。她好像不太想听他说出多余的话。
她说:“你要叫我容容。”
“什么?”
她声音很轻柔,生日快乐,容容。]
时间卡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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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一句祝福,却在映入眼帘的瞬间,如注入一剂兴奋剂般,让殷容本昏昏欲睡的大脑瞬间清明,人从沙发上坐直了,心跳也跟着莫名其妙乱了一拍。
今天是她的生日,所有人都祝她生日快乐,这很正常。
她的小名就叫容容,关系好点的同学们也都喊她容容,这也很正常。
再正常不过的、在无数消息中毫不起眼的一条祝福,因为“小雨”两个字,而变得很不一样。
那么多人里面,只有和林承雨的聊天界面干干净净,任何记录也没有——是当时被她一口气全部清空的。
他发来的这句便成为了似岁生日的那天,就明白了生日愿望是骗人的东西。
那个生日宴会办的史无前例的奢华浪漫,她最爱的家人朋友们围绕着她,笑着,闹着,共同为她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她那时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快乐的人,没有任何烦恼,也没有任何悲伤,等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一紧张,把之前想好的所有愿望全部忘光,于是临时组合成了一个新愿望——
我许愿,能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分,这一秒。一切都不要发生变化,就永永远远地停留在此刻,可以吗?
她在心里默念结束,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四下打量。
一切都在流逝,在变化。那时候她就明白,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个人有那么多愿望,时间根本不会因为她微小的愿望而静止在此刻。
于是她笑着拍了拍手,吹熄了蜡烛,就和现在一样。
乘屿把蛋糕切好,殷容尝了一口,后知后觉发现草莓蛋糕上面铺满了草莓,里面竟也全部都是草莓夹心,味道松软可口,一口下去无比满足。
草莓其实本来就是想吃就可以随时吃到的东西。也就是当时她对学校旁的唯一的那家蛋糕店情有独钟,那间店又一家独大,才会给他们的蛋糕上孤零零地只放一颗罢了。蹙起眉,心中莫名高在温柔又甜蜜地诱哄,也像在撒娇:“你要说:容容,生日快乐。”
乘屿不明白这是什么规矩,但天大地大,寿星最大——这也是宋阿姨教他的。
于是他抿了抿唇,从善如流地开了口。
“生日快乐,”话到唇边又莫名卡顿了下,尤其是她眼睛亮亮地,正一眨不眨地端详着他。
男人瞥开视线,乌黑瞳仁望向大理石地面,那里反射着她和他模糊的模样:“……容容。”
“嗯。”殷容道,她莞尔一笑,极为顺畅地说出了那句她从来没说出过口的话,“祝你也生日快乐呀。承雨。”
乘屿危险地眯起眼睛,他审慎地打量她:“祝……我也生日快乐?”
“是啊,”殷容笑意盈盈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喃喃道,“反正你也记不得你的生日。赏你和我同一天过。”
边许愿,还边唉声叹气,“哎,你也不给我唱个生日快乐歌。”
很遗憾的语气。
乘屿微微蹙了眉,薄唇紧抿着,望着女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