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头郑重向叶拂衣道:“叶少,这竿赭竹极其珍贵,好生养护,万万不可有失。”他随身的那柄透明软剑亦是世间难得一见奇物,刚刚与淡赭竹竿相击数次,竟然不能在竹竿上留下丝毫痕迹。
“我知道,林爷爷。”叶拂衣微笑,随手舞出数重棍影,将竹竿别入后腰系扣。他身上所穿的月白唐装是由云盖山汪婶亲自手缝,腰间自有特制佩戴这根赭竹的系扣。
“启程进山。老林头,这次你留在家中,等云家那条傻大虫上门。终日行走在灰色地带不务正业,总不是事。等他来了,交给你亲自调教几天,以后就让他跟着拂衣。”唐守中转头吩咐老林头。
“是,老爷。”老林头微微躬身,对唐守中的态度极为恭谨,浑身气势内敛,半分也看不出来适才相斗雄风。
清晨的龙井巷甚是静谧,有早起在巷中散步晨练的人们,见到唐守中从药庐中出行纷纷微笑问好。唐守中对街坊们和颜悦色,完全不似在药庐中那样不苟言笑。
昨日指明叶拂衣问路的老大爷依旧拿着那把老蒲扇:“唐师,这孩子不错,咱们龙井巷药庐可算是后继有人。”老大爷指着叶拂衣呵呵大笑。
唐守中微微颔首,满眼皆是笑意。
他与叶天士多年挚交好友,却因为孙女
儿的病情闹得极不愉快。但一日相处之后,对叶拂衣的人品医术,行事风格,他倒是甚为满意。
--三年之后,那场寒门杏林中的大事,有了叶拂衣,算是后顾已无忧。
浓荫匝地的巷口,停着一辆越野车。见唐守中带着叶拂衣从龙井巷中施施然走出,司机连忙下车,帮唐守中拉开车门。
叶拂衣提着唐守中的紫檀药箱,跟在身后。
“唐师,这位小兄弟是你新收的弟子?药庐不是很久以前就封山关门,不再收徒弟?”司机站在打开的车门旁边,上下打量着叶拂衣。
司机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年轻人,穿着平平常常,露出t恤袖子外的胳臂肌肉虬结,倒颇有几分云胡的感觉。
只是身量没有云胡那么高大魁梧,显得矮小而精悍。
“不是。这是叶老神医的孙子,今次特地下山来给大尊看病。”唐守中淡淡回应了一句,自行上车,示意叶拂衣随后跟上。
司机眉头轻皱,平淡无奇的面容微微发沉,一双满是老茧,关节突起的大手拦在叶拂衣身前。
转头望向已经坐在车中的唐守中:“唐师,这不合规矩,大尊如今的情况不能见外人。这位小兄弟不是你老人家的亲传弟子,又没有经过大小姐亲自审核,不能随便接近山庄。而且他
还是……还是……”他想说叶天士的名字,望着唐守中冷峻的眼神,又赶紧咽下。
唐守中在车内沉沉发声:“拂衣下山之前,我早已经告知大尊,并由大尊亲自同意进庄,只是没有对穆大小姐提起而已。穆三,开车,等进了山庄,我自然会跟大小姐亲自说明情况。”
穆三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大小姐那张冷得掉冰渣的脸,后脊一阵寒意涌来。
他无奈地朝车窗内的唐守中躬身致歉:“唐师,这样不成,我还是不放心。这位小兄弟,得罪了。”
“接我一爪!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入庄,与大尊治病!”穆三沉声轻喝,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巷口的气氛陡然变得紧绷。
穆三十指如钩,连续两爪,直爪取叶拂衣面门与胸膛。这两爪疾迅猛烈,宛若雄鹰捕食,气势强横无匹。一股强大力道从穆三全是老茧的十指间涌出。
“鹰派硬功?”叶拂衣嘴角向上一勾,脚步微错,风轻云淡便将这两爪掌风避开,随手将抱着的紫檀药箱从车窗送进后座。
他目光清冷,望着爪势苍劲,揉身扑上的穆三。
此人全然是一派硬功底子,尚未触摸到真元暗劲的边缘,不要说能与叶拂衣相提并论,就连较之云胡与陈心羽都大大不如。
贴身上靠,爪影激荡
,劲风触面生寒!穆三指力强劲,动作幅度却并不算太大。或许是顾及此时身在龙井巷口,不好当众大开大合的比斗。
叶拂衣面容淡然平静,一根手指在穆三手腕上轻轻弹去,雄浑真元暗劲随指而发。穆三再度击出的这一爪不及收势,顿时消弭无形。
他连腰后系着的淡赭竹竿都没有取出,穆三已然一招败退。
“啊呀!疼!”穆三反手握住手腕,面色骤然大变,瞬间连退三步。
“穆三,上车。你还没接触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