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叶天士所有的任务都不再接取。发动自己在杏林与古武两界之中的广阔人脉,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上天入地一般的搜寻儿子儿媳下落。
然而就算叶天士耗费无尽心力,却仍然遍寻不到叶拂衣父母的下落,甚至连一条正确的线索都找不到。
辗转一年杳无音讯后,叶天士满身疲惫回到林城,终于认定在水木山庄之内必有奸细。
他第一怀疑对象自然便是亲自接下这个出诊任务的穆旻鎏。那个深夜,大尊,唐守中三人唤来穆旻鎏,在山庄正堂仔细盘问,连一点点细节都不曾放过。
当时二庄主穆旻鎏正值壮年,生性执拗孤僻。他除了自始至终矢口否认之外,并不能拿出事情与他无关的任何证据。
他愈是硬着脖子执拗抗辩,叶天士心中便愈加暴怒不已。
盛怒之下的叶天士不顾大尊与唐守中的阻拦,亲自出手将穆旻鎏打伤,并且废去穆旻鎏的一身修为。
“啊?”听到此处,叶拂衣不由得惊呼出声。
他亲眼见过穆旻鎏在水木山庄中对穆韵澄出手,修为极高,较之林远枭也不过只差一线而已。
怎么会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修为被废?
望着叶拂衣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老张深深叹了口气:“叶少,二庄
主现在的修为是老爷离开水木山庄之后,由大尊亲自出手,助他重新修行而回。其中所废不菲,等同再造。”
“嗯,知道了。张伯,你继续说罢。”叶拂衣此时称呼出来这一声张伯,已经带着深深的亲近之意。
两三代因缘纠缠,正如大尊穆旻鋈所说,张伯确是叶氏故人。
老张的神情在夜雾之中,变得越来越凝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到如今他都想不明白。
那个深夜,叶天士震怒出手废去穆旻鎏的修为后,对山木山庄中的一切人,一切事都已经不再相信。
次日,叶天士在山庄正堂召集所有医士,将事情交代清楚后,亲自率领人马去了云盖山。
唐守中苦劝叶天士不听,自己也不愿意夹在大尊与叶天士中左右为难,于是收拾形装,回林城龙井巷开设唐氏药庐。
叶天士与唐守中离开水木山庄后,不多时,便传出来山庄秘地之中一部极为重要的典籍失踪。
大尊穆旻鋈震怒探查,与叶拂衣父母失踪案一般,同样半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失踪的是《混沌医经》?!”叶拂衣冲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立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按照唐守中所说,早在离开水木山庄之前,叶天士就已经得到了《混沌医经》,并且已经在暗中修习。
“不是,那部典籍是《水木医典》,是寒门杏林的传承典籍。”老张伸手捶捶因为久坐而有些酸涩的腰部。
“也就是因为这样,除了跟着老爷上了云盖山的人,还有不愿掺和两派相争自行离去的医士之外,所有留在水木山庄中的医士都将老爷当做叛逆。”老张站起身来,晃动佝偻而苍老的身躯,略微活动数步。
“他们泰半以为,老爷出手废去二庄主修为在先,带走传世医经在后。就连你下山后,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只怕他们都会认为你是窃学自《水木医典》。”老张头站在沉沉夜色中,越来越浓厚的迷离夜雾之内,转头深深望着叶拂衣的眼睛。
“可是我在云盖山中时,从来也没有见过爷爷身边有什么《水木医典》啊,就连藏书楼也没有这个书名,我小时候可天天都在藏书楼里玩耍。”叶拂衣皱着眉头。
“这就是当年的另一桩诡异之处。留在山庄中人,除了大尊之外,其余尽皆一口咬定是老爷废掉穆旻鎏后,闯入秘地,亲自带走《水木医典》。而老爷却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甚至连辩解都懒得,只道是清者自清。”老张活动一阵,又坐在那道崩裂的石梁上,继续道。
“《水木医典》失踪之后不久,二庄主夫人离奇暴毙,
她本是老爷的亲传师妹,感情极好。大尊再三请老爷下山主持丧事,老爷只寄回来一幅撕下来的衣襟,从此割袍断义。”老张眼中忽然涌起一层比夜雾更深的水气。
“大尊第一任夫人早已去世多年,第二任夫人是三少的母亲,却是谁也没有见过。所以,水木山庄中的女主人一直都是二庄主夫人。当年的二庄主夫人温和慈祥,对人极好,所有山庄中人没有一个人不爱戴,不尊敬她。”
“二庄主夫人过世之后,二庄主穆旻鎏便也离开了水木山庄,自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