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韵鸿霍然起身,转头望向木窗之外沉沉的暗夜:“鑫竹大哥,原来真的是你!”这位一直在背后借助几张古塔图纸,搅动无数风雨的苗疆神秘人,赫然便是水木山庄二庄主穆旻鎏的义子,穆鑫竹。
“韵鸿兄弟,你还是跟少年时候一样,那么聪明,那么敏锐。只消听见我说话的声音,就能认出来是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呼呼风声里,黑袍衣袂轻轻飘动,穆鑫竹从木窗之外一跃而进。
他伸手缓缓取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血色惨白的脸。
看他年纪不过只是四十来岁的模样,虽然要比穆韵鸿稍大数岁,保养的却是甚好,眼角额头,连一根细小的皱纹都无。
“嗯?此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穆鑫竹?”叶拂衣看着跃进木窗的黑袍面具人,眉头微微皱起,这位苗疆神秘人身上传来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尽管他用浓重的天然香料的香气,掩盖住自己身体肌肤上传来的那阵难闻的腐败朽烂的气息。
只是,要瞒住别人或许还有可能,又如何能够瞒得过叶拂衣这等天医级别的古武大宗师?
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腐烂之味,是缘于伤,还是蛊?
其中,究竟还藏有
什么隐秘?
“鑫竹大哥,这些年你去了哪里?那些图纸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穆韵鸿轻声问道。
有些事情,他依旧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穆鑫竹要在半半南岛与扶桑搞出这么多事端?
“这些话,你跟叶少听得,外人却是听不得。上忍大人,麻烦你出去避让一会,可好?放心,以我的修为杀不了他们,也不会杀他们。”穆鑫竹风度翩翩的朝松原君微微躬身一礼。
从进入这栋木屋之后,他的神色一直平和,表现的仪态甚佳。完全不像是当初在冀州岛看见的那个阴鸷而毒辣的苗疆神秘人。
“叶桑?你的意思……”松原君并不起身,缓缓开口问向叶拂衣。
在松原君的眼里,穆鑫竹此时表现出来的后天八层古武修为当然不算高,他唯一顾虑的是穆鑫竹那一身神秘而诡异的蛊术。
“放心,不会有事,前辈你先出去逛逛。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说会话。”叶拂衣对松原君微微一笑。
--天下间绝对没有任何蛊物,蛊毒,蛊术能够伤害到身具混沌真元的叶拂衣与穆韵鸿。
这一点,叶拂衣相当自信。
没有苗疆诡秘的蛊术加持,单单只
论古武修为境界,穆鑫竹与叶拂衣的修为不过在伯仲之间。
就算是强,也强得有限。
“此处正好有茶,华胥来的明前春茶。鑫竹大哥,我们也已经好些日子不见,在你跟我们说正事之前,先品一杯春茗如何?”穆韵鸿亲自斟了一杯明前春茶,双手放在穆鑫竹身前的矮几上,心中却是暗暗一叹。
--当穆鑫竹正式说起那些所谓正事的时候,他们之间,未必还能是朋友,未必还能同饮一壶茶。
“也好,长夜漫漫茶当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韵鸿兄弟,叶少,请。”穆鑫竹轻声一笑,做了个手势。
自他今次现身而出,直到目前为止,穆鑫竹都显得气度闲定,半分没有上几次叶拂衣见到他时的狠辣,就连那双冰冷而嗜血的眼睛,都平和而安静,黑白分明,不带一线血丝。
至于当日在林城深山对叶拂衣的追杀,与被胖老板娘出手赶出林城之事,他更是一字不提,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叶拂衣心中念头起伏,疑虑大起。
眼前这人一时似友,一时又似生死大敌,就像是当初慕冷竹的双重识海一般,诡异非常。
“叶少,韵鸿兄弟,你们心中是不是有
很多的事情想问我?”穆鑫竹跪坐在适才松原君所坐的坐垫上,拿起矮几上的清茶,闻香之后,连续三口,将春茶一饮而尽。
“好茶!想不到适才那位隐居此处的绝世武者,居然还是一个情痴。呵呵,倒是跟我义父与大伯有些像。”穆鑫竹放下手中茶杯,轻声笑了笑。
他自然同样喝出了这道明前春茶的茶中况味。
“鑫竹大哥,不如还是说正事吧。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有理由,只要你说,我便相信。”穆韵鸿深深叹了口气。
--当年在水木山庄,穆韵洁与穆韵澄两人当他是野种,从来不给他半分好脸色。而这位二庄主义子穆鑫竹虽然跟他并不亲近,却也不曾明刀明枪的欺负于他。
多年久别,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