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直接拒绝。
三春低声下气的求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允礼却摇头:“于公,我不该管提督府的事,于私,我不该管孙大人的家事,即便是举手之劳,我亦是无法帮你。”
想想这事办不成回去李老太太那脸色,三春不死心,劝他:“怎么说李忠也在您府上当差,他的事也算您的家事,您怎么可以不管呢。”
允礼执壶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茶壶空了,于是欣赏着茶壶上的碧叶青莲道:“王府的家事一般都是内人料理。”
几个回合下来,三春才发现这位果郡王看着惜言如金,一旦开口,自己还真不是对手,三春懊恼道:“李忠对您挺效忠的。”
打感情牌,允礼不吃这一套,轻笑:“你到底是高估了李忠?还是高估了我对李忠的情义?”
就知道求他也没用,平白无故受他羞辱,三春低声嘟哝:“是我高估自己了。”
再道一句:“草民告退,明天我会按时去提督府等王爷,现在我可是要去找那头驴了。”
允礼咀嚼着她上面说的那句“是我高估自己了”,突然道:“我会同孙大人说说李忠和孙小姐的婚事,但不保证能成。”
三春脚下一滞,回头嫣然一笑,还大弯腰鞠躬:“多谢王爷!”
说完欢天喜地的去找她的驴。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允礼笑了,一双眼睛如静水深流,望不见最底层的内容。
事办成,三春浑身轻松,只是那驴早跑的不见了踪影,她还侥幸那驴自己回家了,可是等她回到李家一问,说没见驴回来。
正是肉铺最忙的时候,大春懒得搭理她,二春没工夫搭理她,三春呆呆的站了一会子,就道:“我去找驴。”
哪儿找去?大街上除了人就是车马,不见一头驴,她找了半天,确定那驴先自己离家出走了,感叹,连驴都觉着在李家不好混,自己还留下吗?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先还人家一匹马吧。
左右的看,伯乐似的,相一相哪匹马是好马,哪个人活该倒霉,街上的车辆倒是不少,驾辕的多为骡子,有些马也没入她的眼,正想往前面的市集看看,那人多马多机会多,突然听见有人惊呼着:“快跑!快跑啊!”
三春忙循声去看,见街上行人纷纷躲向两边,随即冲过来一匹马,马上骑着一个人,那人东倒西歪几番欲跌下来,喊声正是来自他,应该是他并不懂驭马之术,不勒马缰绳却让行人躲避。
终于那人从马上摔了下来,马也落荒而去。
摔下的那人痛得连声惨叫,却没有一个行人上前相问,围着他看热闹的却不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三春不禁恻隐心起,推开面前的人靠近那伤者,见是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看他疼得满头大汗,三春俯身道:“你摔坏哪里了?”
那华服公子胡乱指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摔坏了。”
三春噗嗤笑了,看他细皮嫩肉,定是娇生惯养的,若是都摔坏了,还能开口说话,早见阎王去了,三春道:“你家人没跟着?”
那公子摇头:“我没让他们跟着,我这是第一次骑马,怕那些小子告诉我阿玛。”
是个旗人,三春心里一冷,道:“附近有家医馆,你自己爬去吧。”
她扭头想走,突然裤腿给谁拽住了,低头看,正是那受伤的公子,她问:“作何?”
那公子可怜巴巴的仰望她:“外头的郎中我信不过,你找辆车把我送回家。”
三春嗤声一笑,正想回绝,那公子道:“我不白用你。”
三春忽然想起自己丢了一头驴,便道:“我送你可以,你给我一头驴作为酬谢。”
那公子有点为难:“我家没有驴,你看马行吗?”
三春:“成交。”
往旁边去找可以租赁的车,街上很多,不多时找到一辆,谈好价钱,带过来,让车老板将那公子抱上马车,又特别嘱咐车夫:“慢慢走,他经不起颠簸。”
车夫痛快的应着:“好咧,敢问府上何处?”
三春看向那公子。
那公子道:“康亲王府。”
车夫怔忪不已,康亲王巴尔图,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的后世子孙,即是天潢贵胄,这车夫可是从未去过这样的门庭,所以有些害怕。
三春却不以为意,大概同允礼打过交道,也就淡化了对皇家贵族的敬畏,喊车夫:“走吧,他这伤的不轻,得赶紧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