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孙尚荣身边的侍卫长其实是粘杆处的。”
听雍正动用了云啸来查孙尚荣,杨易惶恐,怕雍正对他已经不信任,或是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忙替自己说项:“标下之所以一直没能查出什么,是他太谨慎了。”
云啸安慰他:“这个主子亦是明白,否则不会要我来,你也别往旁处想,主子要我来查的用意是不想将你露出来,或许以后对你有大用处。”
杨易权且信了,也希望如此。
又一片乌云来,天地再次陷入无边黑暗,云啸道:“你出来太久了,怕那位花姨娘正等的心焦,赶紧回去,防止节外生枝。”
杨易羞赧,想说什么,云啸再道:“主子说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你没必要对此含羞,只是我提醒你,那个花氏没什么心机,这种人容易得手,也容易坏事,你小心。”
杨易施礼:“嗻,标下会小心行事的。”
※※※
当晚,三春抱着酒坛恣意畅饮,荼蘼百般劝说不得,最后至其酩酊大醉,她的醉一小部分是为了孙尚荣欲侵犯自己而气,更大的部分是因为遇着了允礼,多少人都难逃一个情字,况她只是个小女子,心烦,贪酒,一口一口,也就罪得不省人事。
夜夜失眠,这一晚三春好睡,果然酒是个好东西。
次日给荼蘼又是喊又是晃的弄醒,三春只觉头昏脑涨,眼睛半睁不睁问:“什么时辰?”
荼蘼答:“快过卯时。”
三春埋怨着:“才卯时你叫醒我作何?好困。”
待想拉过被子继续睡,荼蘼急急道:“吕安出事了。”
幻听般,三春怔住,等想起昨晚吕安擅闯孙尚荣的卧房救自己的事,脑袋嗡的一声,一咕噜爬起,愕然望着荼蘼:“他怎么了?”
荼蘼突然哭起来,也不出声,就是流泪。
三春不敢想太多,但也是猜出八九,着急,拔高了声调:“他到底怎样?”
荼蘼哽咽道:“他,他给大人下令杖毙了。”
声音不大,三春却如遭雷击,傻了似的,想过孙尚荣会责罚吕安,但没想过会如此之重,还是如此之迅速,只觉脑袋里装了口大钟,给谁使劲撞了下,嗡嗡的响个不停,且一点点鼓胀,鼓胀,无边际的鼓胀开去。
荼蘼见她眼睛直勾勾的,吓坏,摇晃着她的手臂:“姑娘,姑娘!”
终于,三春整个身体都膨胀起来,就快爆炸,霍地跳下炕,夺门就跑。
荼蘼明白她是去找孙尚荣,也知道这种时候,她定会不计后果,如此便容易冲撞孙尚荣,荼蘼在孙家为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太了解孙尚荣,见识过他的残暴手段,担心三春倘或真的为吕安冒犯了孙尚荣,其性命堪忧,于是紧随三春之后追上去拽住她,三春奋力丢开,荼蘼再死死抱住她,怕给旁人听见,小声道:“姑娘不可冲动。”
三春瞪着眼睛,不过须臾,那眼睛充血了般,迫人,吩咐:“你放开我。”
荼蘼豁出去抗命,摇头:“姑娘冷静下。”
三春冷硬的重复:“你放开我。”
荼蘼仍旧摇头:“姑娘别做傻事。”
三春动弹不得,突然声嘶力竭的高喊:“我叫你放开我!”
声音刺耳,惊飞附近树上的鸟雀。
荼蘼亦是耳朵轰鸣,偏不放,依然劝着:“死了一个,不能死两个。”
三春忍无可忍了,一低头,狠狠咬住荼蘼的手,愤怒下神智失常,一个恍惚,荼蘼不是荼蘼,而是孙尚荣。
荼蘼痛得沉闷的‘啊’了声,就是不放,咬牙挺住。
最后,三春仿佛耗尽了力气,身子绵软,颓然歪倒,荼蘼半是抱着半是拖着,将她弄回房内,又放在炕上,抬手来看,手背破了,流出些微的血,顾不得自己,只忧心忡忡的看着三春。
三春目光僵硬,直直的望着天棚,等逐渐平静些许,这才问:“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什么缘由?”
想孙尚荣贵为主子,也不能没理由就杀人。
荼蘼道:“昨晚姑娘大醉,奴婢觉着一定胃中煎熬,吃不得油腻之物,遂想给姑娘熬一碗清粥来,刚刚奴婢去厨房,听大人房中的杏花姐姐说的,就在半个时辰前,缘由是,吕安打碎了大人房中的玉屏。”
三春缓缓侧过头来,目光中满是惊奇:“玉屏不是应该置于房中么?而吕安,只是清扫庭院的杂使,怎么能够进入大人的房中呢?”
荼蘼将听到的告诉她:“杏花说,大人要她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