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五儿如何能找到这里?
如意也不像是个多嘴多舌的人,而自己交予她的信却是署名需钮钴禄氏亲启的,信中,一说如意是允礼买下的丫头寄养在自己身边,二说想找钮钴禄氏谈些事情相约在茶楼,再无其他,即使燕五儿截了那信,也不知自己住在此处啊。
三春满心狐疑,但人已经来了,她只能侧身相请,并道:“表姐好耳目,竟能找到我这里。”
燕五儿看上去来的匆忙,这样的大毒日头,连把伞都没有撑,晒得小脸通红,更是香汗淋漓,也没带随侍的丫头,三春明白,她比自己更谨慎。
姊妹两个进了门,燕五儿一行随着她走一行四处观望,啧啧感叹:“王爷也真是,怎么就买了这么个又破又小的宅子给妹妹你住呢。”
她说妹妹,而非表妹,三春听着颇不舒服,挽着燕五儿道:“阿芜你浑说什么呢,这宅子是我自己赁的,与你们王爷无关。”
燕五儿猛地站住:“灵儿,这是怎么个话?”
三春语气加重强调道:“我说了,与你们王爷无关。”
燕五儿十分诧异:“你和王爷闹翻了?”
三春嗤的笑了:“我与他从来没好过,何谈闹翻。”
燕五儿小嘴一撇,媚眼如丝,巧笑嫣然:“甭打算蒙我,谁不知道王爷喜欢你。”
再见面仍旧纠缠此事,三春未免意态懒散,敷衍道:“那是他的事。”
她说的模棱两可,愈发激起了燕五儿的好奇心,只是见她爱答不理的,不好继续追问,就道:“我是见着你打发去王府的那个丫头了,那丫头傻乎乎的,进了王府直接说是你让她去找大福晋的,不巧大福晋进宫看望太后去了,刚好我在,我就问那丫头你打发去王府作何,那丫头可真是拗,什么都不说,我就告诉她我是你的表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她这才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原来如此,两个人行至敞厅,三春喊了荼蘼倒茶,燕五儿见了荼蘼又是啧啧道:“表妹你可真厉害,孙家遭了大难,你不单单能全身而退,还能赁得起宅子买得起丫头,难怪大家都怀疑王爷将你养在外头了。”
三春睇她:“大家怀疑?是阿芜你怀疑吧?”
燕五儿怔愣,随即讪讪一笑:“你也别嫌我心眼小,我经历了那么多的苦,这会子总算安定下来,你说我不在意王爷在意谁呢,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下半辈子的倚靠。”
她这样一说,三春内心的厌恶感减轻了些许,想着无论如何她是自己的亲戚,总比旁人好些,于是安慰道:“阿芜你如花似玉,又温柔体贴,王爷一定会待你好的。”
燕五儿哼的冷笑:“好?好就不会打我进了王府他就没进过我的门。”
三春面色一凝,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亦或是兼而有之吧。
燕五儿自察失言,忙补救道:“我的意思,他都是叫我去他房里的。”
这话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三春何等聪明,心下已了然允礼是如何对待她的,想着自己与那个男人无缘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若能成全表姐,算是自己行善积德了吧,可自己要怎么成全呢?
没等想出个法子,燕五儿心里也在想着这件事呢,起初还有些难为情,或是不想在三春跟前认输,最后想想自己来找三春的目的,便一甩帕子道:“我就直说了吧,王爷待我,可有可无。”
三春默默看着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燕五儿继续道:“所以我今个偷跑出来找你,是想你帮帮我。”
三春有些为难:“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一个外人如何管得了呢。”
燕五儿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几分哀求的神色:“灵儿你聪明伶俐,这种事一定会有法子的。”
三春想说,你是打风尘中走出来的人,取悦男人,那是你的本事,然这话虽然有理,怕说出来伤人,就道:“阿芜你也不是蠢笨之辈,以你的美貌和心智,如何就哄不好王爷呢,或许王爷最近忙,才会忽略你,阿芜你不必着急,男人是这样的,在他们心里,公务永远比女人重要,因为那是他们得以荣华富贵的根本。”
本想打她这里谋个良策,见她如此说,燕五儿心生不悦,冷笑:“再不急,我男人就给旁人抢走了。”
三春感觉她话里有话,蹙眉道:“阿芜,你说我么?”
燕五儿吸吸鼻子又咳嗽了两声,缓了缓,也知道自己出言过分,当下笑着拉过三春:“当然不是你,咱们是中表之亲,你怎么会抢我的男人,你别忘了,我家